清晨六点半，晨光刚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窄的光带。苏晚坐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手里捏着根验孕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两条清晰的红杠像小锤子，轻轻敲在她心上，让她有点发懵。
“晚晚？怎么在里面这么久？”门外传来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该吃早餐了，我熬了你喜欢的小米粥。”
苏晚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揣进睡衣口袋，拉开门时，眼眶还带着点红。顾沉舟正站在玄关换鞋，见她这样，立刻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快步走过来：“怎么了？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又低头看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顾沉舟，”苏晚的声音有点轻，“我们……好像要当爸妈了。”她说着，把口袋里的验孕棒掏出来，递到他面前。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那两条红杠上，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瞳孔微微放大，伸手接过验孕棒时，手指都有点抖。他反复看了三遍，又抬头看向苏晚的小腹，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紧张：“真的？没弄错吧？要不要再测一次？”
“我早上测了两次，都是这样，”苏晚点点头，有点不安地攥住他的袖子，“还有半个月就婚礼了，这……”
顾沉舟立刻握住她的手，把验孕棒小心地放在洗手台的托盘上（怕摔了），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动作轻得像怕碰坏她：“别慌，先别急着担心婚礼。我这就查孕早期要注意什么，你先坐会儿，早餐我去热一热，别凉了。”
他转身往厨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你现在不能站太久，我扶你去沙发坐着。”说着又折回来，半扶半搀着苏晚到沙发上，还从卧室抱来个软靠枕，垫在她腰后：“医生说孕早期腰容易酸，垫着舒服点。”
苏晚靠在沙发上，看着顾沉舟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转——他先把小米粥倒进砂锅重新加热，又打开手机，搜索栏里输的是“孕早期饮食禁忌”，手指飞快滑动屏幕，还时不时念出声：“不能吃生冷，不能喝咖啡，要补充叶酸……晚晚，以后早餐我都做热的，咖啡先停了好不好？”
“嗯，”苏晚点头，看着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本子，把查到的注意事项一条条记下来：
- 饮食：忌生冷、咖啡、酒精，多吃小米、鸡蛋、叶酸丰富的蔬菜；
- 作息：每天睡够8小时，避免熬夜，不能提重物；
- 就医：尽快预约产科医生，做第一次产检，确认孕周。
他记完后，把小本子放在苏晚手边：“你也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或者不想吃的，我们再调整。我现在给公司打电话，把这周的加班推了，先陪你去产检。”
电话接通时，顾沉舟特意走到阳台，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王总，这周的项目加班我得推了，家里有急事——对，很重要，后续的工作我会提前交接好，不会耽误进度……谢谢理解。”
挂了电话，他走到苏晚面前，蹲下来跟她平视：“加班推了，我查了附近的妇幼医院，明天早上有产科专家号，我已经约好了，早上8点，我们一起去。”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苏晚的小腹，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有点紧张，但更多是开心。”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光，心里的不安慢慢散了。原本他们还在为婚礼的细节忙得团团转——订花、确认宾客名单、试穿婚纱，现在突然多了个小生命，她原本有点慌，可看着顾沉舟忙前忙后、把所有事都扛下来的样子，又觉得踏实。
早餐端上桌时，小米粥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个水煮蛋，蛋黄刚凝固（顾沉舟说“这样好消化”），还有一小碟清炒菠菜（他查了“菠菜含叶酸”）。顾沉舟坐在对面，先帮苏晚剥了鸡蛋，又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嘴边：“慢点喝，粥熬得很糯，不用嚼太多。”
“婚礼怎么办？”苏晚喝着粥，还是忍不住问，“请柬都发出去了，要是肚子显怀……”
顾沉舟放下勺子，握住她的手：“婚礼照常办，但细节我来改——婚纱我让裁缝改松点，别勒到肚子；流程里的敬酒环节，我替你喝，你坐着就行；宾客那边，我们暂时先不说怀孕的事，等产检确认没问题，再慢慢说。”他顿了顿，又补充：“要是你觉得累，婚礼也可以简化，你和宝宝的健康最重要。”
苏晚摇摇头：“不用简化，我想好好办。”
“好，那我们就好好办，”顾沉舟笑了，眼底满是温柔，“我这就联系婚纱店，让他们今天把婚纱送来，我们先试试，不合适立刻改。对了，还要买叶酸，等下吃完早餐，我们去药房看看，选医生推荐的牌子。”
吃完早餐，顾沉舟扶着苏晚下楼，特意走得很慢，避开小区里不平的石板路。车上，他把副驾驶的座椅调至后倾15°，又在苏晚的腿上盖了条薄毯子：“早上有点凉，别冻着。”车载音响里放的是舒缓的钢琴曲，他说“查了，孕早期听轻音乐好，能让你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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