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去了强子家。强子是村里出了名的胆大,早年跟着镇上的武师学过两年拳脚,力气也大,平时村里有啥棘手的事,他都敢往前冲。听何阳说了情况,强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我跟你们去。多个人多份力气,真遇到啥东西,我还能挡两下。”
出发前,三人做了些准备。何阳从家里翻出了三把手电筒,又找了一捆结实的麻绳——他打算把麻绳系在洞口的树上,万一洞里出了意外,也好顺着绳子往回跑。狗蛋带了个打火机,还揣了几个馒头,强子则找了块厚实的木板,说是万一遇到危险,能当盾牌用。
等他们赶到老鸦洞时,天刚蒙蒙亮。山里的雾气还没散,白茫茫的一片,把洞口笼罩得更加阴森。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股比前几天更浓的腥气,像是混合了血和腐肉的味道,闻着让人胃里直翻腾。
何阳先把麻绳的一端牢牢系在洞口的老松树上,打了个死结,又把另一端攥在手里,试了试结实程度,才回头对狗蛋和强子说:“等会儿进去,都跟紧我,别乱走,也别乱碰洞里的东西。手电筒一直开着,别关。”
两人都点了点头,强子把木板护在身前,狗蛋则紧紧攥着柴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何阳深吸一口气,率先往洞里走。洞口比白天看着更黑,手电筒的光柱照出去,只能照亮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剩下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洞道比想象中宽,能容两个人并排走,地面凹凸不平,时不时能踢到些碎石,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洞里听着格外清晰。
走了大概十几米,前面的洞道突然变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强子走在最前面,他身材壮实,挤过去时肩膀蹭得岩壁“沙沙”响。刚挤过去,强子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光柱一下子朝上,照得洞顶的钟乳石忽明忽暗,影子在岩壁上晃来晃去,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咋了?”何阳心里一紧,赶紧跟着挤过去。
强子站在原地,脸色惨白,手指着前面的岩壁,声音带着哭腔:“你……你们看……”
何阳和狗蛋顺着强子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岩壁上,挂着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有的已经被撕成了布条,有的沾满了黑褐色的污渍,看着像是血。其中一件蓝色的小褂子,布料和款式都跟豆豆早上穿的一模一样,褂子的袖口还破了个洞,那是前几天豆豆跟狗蛋玩闹时勾破的,狗蛋还记得清清楚楚。
狗蛋一下子冲过去,想把小褂子摘下来,却被何阳拉住了。“别碰!”何阳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看上面的污渍。”
狗蛋低头一看,小褂子上的黑褐色污渍已经干了,硬邦邦地粘在布料上,凑近了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豆豆……豆豆他是不是……”
“不一定。”何阳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恐惧,“衣服在这儿,说明豆豆确实来过,但不一定就出事了。咱们再往前找找。”
强子弯腰捡起手电筒,手还在抖:“阳哥,这洞里……真的有东西啊。”
“肯定有。”何阳点了点头,“都小心点,别出声。”
三人继续往前走,洞道又变宽了些,地面也越来越潮湿,时不时能听见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走了没几步,狗蛋突然“哎呀”了一声,指着旁边的岩壁:“你们看,这墙上有抓痕!
何阳和强子赶紧凑过去,用手电筒照向岩壁。只见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有的深,有的浅,最深的几道甚至把岩石都抠出了小坑,边缘还沾着点已经发黑的血痂,显然是用指甲或者爪子硬生生抓出来的。
何阳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些抓痕。有的抓痕已经氧化发黑,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但最上面的几道抓痕颜色还比较深,边缘的血渍也没完全干透,甚至能看见一丝暗红色的印记——这抓痕很新,说不定就是豆豆留下的。
“豆豆肯定还在里面!”狗蛋一下子激动起来,举着柴刀就要往前冲,“我去找他!”
“等等!”何阳赶紧拉住他,手指着抓痕的方向,“你看清楚,这些抓痕都是朝着里面的。”
狗蛋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果然,所有的抓痕都是从洞口往洞深处延伸的,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拖着往里面走,不得不拼命用手抓着岩壁,想往回挣脱,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强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紧:“那里面……到底是啥东西啊?能把人拖着走,还能留下这么深的抓痕。”
没人说话。洞里静得可怕,只有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滴答”水滴声。何阳握着麻绳的手已经满是冷汗,麻绳纤维嵌进掌心,磨得皮肤发疼,可他半点感觉都没有。他突然想起王大爷说的,三十年前李叔公的儿子进洞后就没出来,说不定,那孩子当时也像豆豆一样,被什么东西拖着往洞里走,留下了这些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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