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孝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可刚转身,垃圾桶里就传来“哗啦”一声响。他回头看,纸团又回到了玄关的地板上,展开着,画里的锁链似乎更长了,已经缠到了他的手肘。
他头皮发麻,冲进卧室,反锁上门,躲在被子里发抖。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着接起,电话那头还是那个沙哑的男声,比上次更清晰:“刘政孝,你逃不掉的。三日之内,来城隍庙后的老槐树下,领你的差服。”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刘政孝对着电话吼。
“我是来带你走的人。”男声顿了顿,“老陈不肯领差,所以他走得急。你想跟他一样吗?”
电话挂了,刘政孝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他想起老陈死时的样子——警方说老陈是摔倒的,但他后来听老陈的邻居说,老陈死的时候,手腕上有一圈青黑色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那晚,刘政孝没敢合眼。他坐在客厅里,开着所有的灯,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慢慢拉长,最后变成了穿黑长袍的形状,停在门口,一动不动。
两天过去了,刘政孝没敢去城隍庙。他请假在家,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可那股腐烂的泥土味还是无处不在,像是从墙缝里渗进来的,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恶心。
第三天晚上,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突然黑屏了,屏幕上慢慢映出一个人影——还是那个穿黑长袍的人,这次他转过身来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像是一个洞,能吸走所有的光。
“最后一晚。”沙哑的男声从电视里传出来,“再不去,我就亲自来接你。”
电视恢复了正常,可刘政孝知道,他不能再逃了。他换了件衣服,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城隍庙在老城区,晚上没什么人。街道两旁的老房子黑漆漆的,只有几盏路灯亮着,灯光昏黄,照得路面坑坑洼洼。他走到城隍庙后面,看见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纵横,像一只巨大的手,伸向夜空。
槐树下站着一个人,穿黑长袍,背对着他。刘政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慢慢走过去,刚要开口,那人转过身来。
没有脸,还是一片漆黑。
“你来了。”沙哑的男声响起,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包裹,“这是你的差服,穿上它,你就是地府的鬼差了。”
“我为什么要当鬼差?”刘政孝后退一步,“我不想死。”
“你已经死了。”那人说,“上周三晚上,你加班时突发心梗,已经死了。只是你执念太深,不肯承认,还留在阳间。”
刘政孝愣住了,他想起上周三晚上——那天他确实觉得胸口闷,以为是加班太累,没在意。难道他真的死了?
“老陈也是死了,不肯当差,所以魂飞魄散。”那人的声音里没有情绪,“你要是不肯,下场和他一样。”
刘政孝看着包裹,又想起老陈死时的样子,还有这几天的恐惧。他咬了咬牙,接过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长袍,和那人穿的一样,布料冰凉,像是用阴气织成的。
他穿上长袍,刚系好腰带,就觉得一股寒气钻进身体里,四肢百骸都像冻住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慢慢变成了青黑色,和那人的一样。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勾魂。”那人递过来一根锁链,锁链冰冷,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晚子时,我会把要勾的魂的名字和地址发给你。勾不到,你就会魂飞魄散。”
锁链缠在刘政孝的手腕上,像是长在了上面。他抬头看那人,那人已经不见了,只有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笑。
刘政孝回到家,发现自己能穿过门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心里一片茫然。他死了,变成了鬼差,要去勾别人的魂。
子时一到,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目标:王秀兰,地址:幸福小区 3 号楼 502 室,寿终正寝。”
他站起身,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朝着幸福小区的方向飞去。他飞过街道,飞过楼房,脚下的世界变得模糊,只有目标地址的方向亮着一道微弱的光。
幸福小区 3 号楼 502 室里,灯还亮着。王秀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没了呼吸。她的床边坐着一个老太太,是她的老伴,正握着她的手,低声啜泣。
刘政孝飘进房间,手腕上的锁链开始发烫,指引着他走向王秀兰的尸体。王秀兰的魂飘在尸体上方,眼神迷茫,看着自己的老伴,眼里满是不舍。
“跟我走吧。”刘政孝开口,声音变得沙哑,和之前那个鬼差的声音很像。
王秀兰转过头,看见刘政孝,眼里露出恐惧:“你是谁?我不跟你走,我要陪着我老伴。”
“你已经死了,留在这里没用。”刘政孝说,他想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王秀兰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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