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住在二楼的客房。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一把椅子,窗户对着客栈的院子。蒋天虎把玉剑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寒潭里的黑发、扭曲的人脸,还有那女子的呜咽声,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让他心里发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些睡意,却被一阵细碎的“沙沙”声惊醒。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刮擦窗纸,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发痒。蒋天虎猛地睁开眼,警惕地望向窗户,只见窗纸上映出无数细长的影子,那些影子扭动着,正顺着墙缝往里钻,像是一条条黑色的小蛇。
就在这时,枕头边的玉剑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剑鞘上的云纹透出淡金色的光芒,那光芒顺着床沿蔓延开来,在房间里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窗外的影子碰到光芒,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烧到了一样,缩了回去,“沙沙”声也消失了。
蒋天虎心里一紧,翻身下床,握紧玉剑,猛地拉开房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客栈的院子里堆满了干枯的柳枝,每根柳枝上都缠着一缕乌黑的长发,那些长发在夜风中飘动着,像是在招手。而客栈老板夫妇,正倒在院子中央的血泊里,他们的眼睛被黑发缝住,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是谁干的?”蒋天虎咬牙问道,声音里带着怒火。他刚在客栈住下,老板夫妇待他还算和善,如今却遭此横祸,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玉剑再次发出嗡鸣,剑鞘上的云纹亮得更甚,剑尖微微颤动,指向后山的方向。蒋天虎顺着剑尖望去,只见后山的夜空里,隐约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沉闷而诡异,不像是寺庙里正常的钟声,反倒像是丧钟。更奇怪的是,钟声里还夹杂着女子的歌声,那歌声细软绵长,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哀怨,听得人心里发寒。
他握紧玉剑,心里清楚,这钟声和歌声定然与老板夫妇的死有关,也与寒潭里的玉剑有关。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他都要查清楚真相,为老板夫妇报仇。
后山的山路比前山更陡,路面上长满了青苔,走起路来很滑。蒋天虎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玉剑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剑鞘上的云纹也越来越亮,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那沉闷的钟声和哀怨的歌声越来越近,缠绕在耳边,让他脚步都有些虚浮。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座破败的古寺出现在眼前。寺庙的围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庭院,几棵枯树歪歪斜斜地立在院子里,树枝上缠着些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飘动着,像是鬼影。寺门早已腐朽,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楣上的匾额写着“静心寺”三个字,可字迹早已褪色,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匾额的边角还挂着几缕黑发。
门前的两只石狮子,眼睛被人用黑墨涂黑,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来人。更诡异的是,石狮子的嘴里各叼着一束干枯的黑发,发丝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蒋天虎握着玉剑,一步步往寺里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虚掩的大殿门,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大殿里布满了蛛网,蛛网的缝隙间缠着些黑发,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供桌上摆着一尊佛像,可佛像的脸却被人挖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脖子以下的部分也布满了裂痕,像是随时都会碎掉。
佛像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香,香燃到一半就灭了,香灰落在供桌上,竟落成一个扭曲的“血”字,那字的笔画间还沾着些细小的黑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蒋天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握紧玉剑,警惕地打量着大殿四周,只见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蒲团,蒲团上也缠着黑发,有的蒲团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咚——”
又一声钟声响起,这次的钟声比之前更近,像是就在大殿里。蒋天虎猛地转身,望向佛像背后,只见那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很有节奏,像是穿着绣花鞋的女子在走路。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缓缓从佛像背后走了出来。她的衣服是鲜红色的,像是用血染成的,衣摆上还沾着些干枯的树叶和杂草。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发丝垂到腰间,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截惨白的下巴。她的手里握着一串念珠,那念珠不是用木头或玉石做的,而是用一个个小小的头骨穿成的,每个头骨的眼窝都是黑洞洞的,透着股阴森的气息。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女子的声音又细又尖,像是用指甲刮过木板,听得人头皮发麻。她缓缓抬起手,念珠上的头骨轻轻晃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十年前,那把剑的主人杀了我,今天,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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