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准
唐朝宋城人杨准,出身士族名族。一日他到郊外,遇见个容貌极美的妇人,便上前挑逗,与她在野外成了好事。此后一个多月,妇人常来他书房,后来又邀他跟自己走,杨准不肯。没过多久,他突然心痛难忍,疼得几乎晕厥,只得求饶:“我随你去便是,何苦这样折磨我?”话音刚落,心痛竟立刻好了。
他跟着妇人走了十多里,到了一处院落,屋舍分明,只是门户格外矮小。妇人为他备了吃食,他每吃一碗,妇人便立刻再添满,杨准心里犯嘀咕,却没往鬼神上想。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每次跟妇人走后,肉身便僵卧在床,要过六七天才能醒转,这般情形持续了两三年。
杨准的兄长劝他:“你身为男子汉,该继承家业,怎能跟鬼魅纠缠不清?”杨准又羞又怕,索性出家当了和尚,那妇人从此再没出现。可他终究耐不住清苦,后来还了俗,被选做县尉,另娶了官家女子。
婚后一年的某天,杨准正在厅堂处理文书,那妇人突然从门内闯入,面色怒不可遏。杨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下阶跪地求饶,妇人却冷笑:“这次绝不能饶你。”她厉声斥责,杨准当即染病,没几日便死了。
王乙
临汝郡有个官渠店,店北半里是李氏庄。庄里有个叫王乙的人,一次赶集路过庄门,远远看见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含笑望着他,还让婢女传话相邀。王乙在槐树下徘徊许久,直到日暮,便顺势去庄里求宿。主人见了他十分欢喜,招待得格外丰盛。
二更后,婢女来说:“夜还早,我家小姐请公子留烛等候。”少女很快赶来,两人情意缠绵。事毕,少女却突然蹙眉忍痛,王乙忙问:“我们虽素不相识,蒙你相招,也算有了情意,你这是怎么了?”少女道:“不是我不尽心,只是方才出门时怕人撞见,翻墙过来,墙角有铁耙,齿尖扎进了脚心,疼得像要钻心。”她说着伸出脚来,随即告辞:“看来我必死无疑了。你若有情,日后路过,盼你来看看我,也算慰我幽魂。”
后来王乙得官东归,特意绕道李氏庄,果然听说那少女已经亡故。他私下让婢女备了酒食,到殡宫外祭奠,忍不住痛哭起来。片刻后,见少女从殡宫里走出,王乙一时激动,竟伏地气绝。婢女亲眼看见他的魂魄与少女一同走进殡宫,两家感念其情,便为他们行了冥婚之礼。
韦栗
天宝年间,韦栗任新淦县丞,带了个十多岁的小女儿赴任。途经扬州时,女儿拉着他的衣袖说:“爹,我想买一面漆背金花镜。”韦栗叹道:“爹赴任路途艰辛,哪有余钱买这个?等到了任上,再给你寻吧。”
谁知过了一年多,女儿竟病逝了,韦栗悲痛之下,也忘了买镜的事。任满后,他载着女儿的灵柩北归,再次路过扬州,船泊在河边。这天,有个婢女陪着个少女来集市买镜,少女容貌艳丽,像贵人家的孩子,商贩们都争着招揽。
有个二十多岁的白衣少年,手里捧着一面尺余的漆背金花镜,少女问价,他要五千钱。旁边有人喊:“我这镜比他的好,只要三千!”少年忙说:“我减到三千!”少女却望着少年,眉眼间似有情意,流连片刻才买下镜子离去。少年对她心生爱慕,悄悄让人跟着,想看看她住在哪里,却见她走进一家店铺,转瞬不见,地上只留三贯黄纸。
少年拿着黄纸找到韦栗的船,说:“方才一位女郎拿这些钱买镜,进了您这船,钱却变成了纸钱。”韦栗一惊:“我只有一个女儿,已去世数年,你见到的女郎是什么模样?”少年描述了少女的衣着容貌,韦栗夫妇听罢大哭——那正是他们女儿的模样。
夫妇俩领着少年上船搜寻,起初什么也没找到。韦栗的妻子忽然想起,自己剪了九贯黄纸放在女儿棺旁的案上,此时查看,果然少了三贯。众人又惊又悲,打开棺木,竟见那面漆背金花镜端正地放在女儿枕边。少年叹道:“钱不算什么。”他说出自己对少女的倾慕,又赠了十千钱,请人为少女设斋祈福。
河间刘别驾
河间有位刘别驾,常说:“世间若没有妇人,日子还有什么滋味?”一次他到西京通化门,见一辆车中坐着个美貌妇人,顿时心生爱慕,便一路跟着,直到妇人住进资圣寺后的小巷。
妇人留他住了几晚,两人相处得十分欢洽。刘别驾丝毫没觉出异常,只是夜里总格外冷,即便盖了好几层被子,身上也暖不起来,心里暗暗奇怪。
一日天将破晓,他突然发现妇人和屋舍都消失了,自己竟躺在荒园的乱叶堆里,从此落下了顽疾。
王玄之
高密人王玄之,年轻时风度翩翩,任蕲春县丞,任满后回了乡里,家在城郭西边。一日傍晚,他在门外散步,见个妇人从西边走来,像是要进城,十八九岁的年纪,容貌绝美。第二天出门,又见到她,这般过了几日,妇人总在日暮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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