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喊,刘三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跪在堂下说:“大人明察!小人跟她们婆媳俩都不熟,是她们俩自己合不来,故意诬陷我!”
赵知县看了看刘三,又看了看婆媳俩,心里也没了主意。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刘三:“村里那么多人,她们为什么偏偏诬陷你?”
刘三眼珠一转,说:“大人,小人前两年因为一点小事跟她们家有过口角,她们这是记恨在心,故意报复我!”
赵知县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可他又不想深究,只想赶紧把这案子了了。于是他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刘三!就算你没跟她们有染,可你在村里游手好闲,名声本就不好,她们诬陷你,也是你自己不争气!来人啊,给我打三十大板!”
衙役们上前,把刘三按在地上,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刘三疼得嗷嗷直叫,心里却盘算着:这知县是个糊涂官,只要我认个软,说不定就能过关。于是他一边喊疼,一边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认了!小人跟李氏有染!是李氏勾引我的!”
赵知县一听,觉得案子有了着落,又问李氏:“刘三说跟你有染,你可认罪?”
李氏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大人,我没有!是刘三胡说!是我婆婆跟他有染,他这是故意栽赃我!”
赵知县见李氏不认罪,也没了耐心,说:“你这妇人,嘴还挺硬!来人啊,给我上夹棍!”
衙役们刚要上前,李氏突然哭着说:“大人,我不认!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认!”
赵知县皱了皱眉,觉得这案子实在难缠,索性说:“罢了罢了!李氏不认罪,我也不能屈打成招。王氏,你儿媳不愿跟你过,你就把她休了吧!刘三,你既然认了罪,就罚你给姚家挑三个月水,算是补偿!”
王氏虽然不满意,但也不敢反驳;刘三疼得站不起来,只能点头答应;李氏却觉得天大的委屈,哭着说:“大人,您不能这么判啊!我是冤枉的!”
可赵知县根本不听,拂袖退堂了。李氏站在大堂上,看着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不甘心,想起有人说过,省里的宪院可以申诉,于是她擦干眼泪,决定去宪院告状。
可宪院的官员听了她的申诉,也觉得案子蹊跷,却又查不出证据,只能把案子压了下来,这一压,就是半个多月。李氏每天都去宪院门口等消息,可每次都失望而归。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说淄川县的孙进士柳被调到了临晋县当县令,这人以断案如神闻名,很多疑难案子到了他手里,都能水落石出。李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写了状纸,递到了宪院,请求把案子转到临晋县,由孙柳审理。
宪院的官员也早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见李氏请求,立刻就答应了,下了公文,把案子转到了临晋县。
孙柳接到案子的时候,正在书房里看临晋县的户籍册。他刚到临晋县不到一个月,这临晋县虽不算大,但民风彪悍,案子也不少,他正想着怎么才能尽快熟悉情况,就接到了这桩来自太原府的婆媳诬告案。
孙柳拿起案卷,仔细看了起来。案卷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很清楚,可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王氏说自己被儿媳诬陷,却说不清奸夫的名字;李氏指认刘三是奸夫,却拿不出确凿证据;刘三先是否认,被打后又突然指认李氏,前后矛盾。这案子看似简单,实则疑点重重,赵知县的判决更是敷衍了事,难怪李氏会不服。
“大人,这案子看着棘手啊。”旁边的衙役张班头说,“那婆媳俩各执一词,刘三又反复无常,连太原府的赵知县都判不下来,咱们要是判错了,怕是会惹麻烦。”
孙柳放下案卷,笑了笑说:“越是棘手的案子,越有意思。你去把人犯都提过来,我先问问。”
不多时,王氏、李氏和刘三就被带到了县衙大堂。孙柳坐在堂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三人。王氏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眼神躲闪;李氏站得笔直,虽然面带憔悴,但眼神里满是倔强;刘三则缩着脖子,一副心虚的样子。
“王氏,”孙柳先开口,“你说李氏诬陷你,你再说说,那天你跟刘三在后院说话,是怎么回事?”
王氏身子一哆嗦,连忙说:“大人,没有的事!我跟刘三就是碰巧遇见,说了两句话,没别的!”
“碰巧遇见?”孙柳追问,“那你给他的布包是什么?里面装的是什么?”
王氏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我家吃不完的饼,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几个。”
孙柳又问李氏:“你说你看见刘三跟你婆婆说话,还收了布包,你再仔细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景?”
李氏定了定神,说:“那天夜里,我起夜,听见外屋有动静,就扒着门缝看,看见我婆婆跟刘三在院里站着,刘三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我婆婆给他一个布包,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但看那样子,肯定不是普通的邻里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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