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李满仓追着问。
“后来村里的老人们说,是咱们得罪了土神爷,土神爷发怒了,才降下这些怪事。村里还组织了人去村东头的土神庙烧香磕头,烧了三天三夜的香,可也没见好转。前几天还有人说,在地里看见过兔子,身上带着土,跑得飞快,当时还以为是眼花了,没成想……没成想是真的……”马老栓指了指地上的怪兔,声音都在发抖,“侯爷,您说这是不是土神爷在警示咱们啊?再这样下去,咱们马家坪的人,会不会也像这些兔子一样,身上长土啊?”
张勇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征战半生,不信鬼神之说,可眼前的怪事,还有马老栓说的那些离奇经历,实在让人无法用常理解释。他让马老栓先回去,又让人把那三只怪兔用木盒装好,仔细封存,打算带回城里,找懂行的人看看。
当天下午,张勇带着猎物和那三只怪兔返回兰州城。靖逆侯府在兰州城的中心,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门口挂着“靖逆侯府”的金字匾额,门前的石狮子被岁月磨得光滑。张勇刚回到府里,就把管家张忠叫了过来,让他把木盒里的怪兔取出来,小心保管,又让人去请甘肃按察使张霖和兰州知府王士祯来府里议事。
张霖和王士祯都是文官,平日里与张勇往来甚密。两人接到消息,以为是有什么军政大事,急匆匆赶到侯府,一进客厅,就看见桌上放着三只怪兔,半边身子都是土,样子十分诡异。
“老张,你这是……弄了些什么玩意儿?”张霖指着怪兔,一脸惊讶,“这兔子怎么长成这样?是你从哪儿弄来的怪物?”
王士祯也凑过去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兔子身上的土块,眉头紧锁:“这土与兰州本地的黄土无异,可为何会附在兔子身上?而且看这模样,不像是后天粘上去的,倒像是天生如此……”
张勇把秋猎时的经过,还有马老栓说的那些怪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张霖听完,脸色有些发白:“照这么说,马家坪那边的怪事还不少?红雨、怪庄稼、家禽变异……现在又出了土兔子,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百姓恐慌啊!”
王士祯是个读书人,心思缜密,他沉吟道:“侯爷,依我看,此事不可声张,免得人心惶惶。不如先派人去马家坪实地勘察一番,看看当地的土壤、水源有没有问题,再找些懂农学、医术的人来,研究一下这些怪兔和变异的家禽,或许能找出些眉目。”
张勇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王知府,你派人去马家坪,秘密调查,不要惊动百姓;张按察使,你去府衙里找些懂医术和农学的吏员,再去民间寻访些有经验的老农和郎中,让他们来侯府,看看这些怪兔。此事一定要保密,万不可走漏风声。”
两人连忙应下,各自去安排。接下来的几天,侯府里来了不少人,有府衙的吏员,有民间的老农,还有行医多年的郎中。众人围着三只怪兔,研究来研究去,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有个老郎中,姓刘,行医五十多年,走遍了甘肃各地,他把怪兔的尸体解剖开来,发现兔子的内脏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病变,只是左半身的肌肉里,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土粒,像是从血管里流进去的似的。刘郎中摇着头说:“侯爷,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这些土粒像是与兔子的身体融为一体了,既不影响兔子的活动,也不影响它的生理功能,实在是匪夷所思。”
有个老农,姓赵,种了一辈子地,对土壤的特性了如指掌。他把兔子身上的土取下来,与马家坪的土壤、兰州城其他地方的土壤做了对比,发现成分完全一样,都是富含钙质的黄土,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附在兔子身上。赵老农说:“侯爷,这土要是种在地里,是好土,可长在兔子身上,就邪门了。莫不是马家坪的地下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土壤,又影响了活物?”
张勇让人去马家坪挖了些土壤和水源回来,交给吏员们化验。结果显示,土壤和水源里的成分都正常,没有任何有毒物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矿物质。这下,所有人都没了头绪,这件事就像是一团迷雾,越想越让人觉得奇怪。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没过几天,侯府里有个小厮,嘴碎,把怪兔的事情告诉了街上的小贩,小贩又传给了其他人,一来二去,“靖逆侯猎获土兔子”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兰州城里传开了。刚开始,还有人不信,觉得是有人编造谣言,可后来,有人说亲眼看见侯府的人把怪兔抬进府里,还有马家坪的老乡进城赶集,把红雨、怪庄稼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这下,整个兰州城都炸锅了。
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说,这是土神显灵,预示着兰州要有大灾;有人说,这是龙王爷发怒,要降洪水;还有人说,这是妖怪作祟,要吃小孩子。城里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不少人家都在家里烧香磕头,祈求平安,还有些富户,甚至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到外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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