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从那个被恐惧和绝望支配的雨夜开始,她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写。
最初侍奉这位小主人时,她终日如履薄冰,提心吊胆。赵杰那超越年龄的深沉心机、层出不穷的“调教”手段(尤其是那些效果诡异、让她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的“迷情散”等药物),以及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秘密的星辰之眼,都让她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她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的心思,生怕一个眼神不对,一个动作稍慢,便会招来无法想象的惩罚。那时的她,就像一只被蛛网牢牢缚住的美丽蝴蝶,只剩下徒劳的挣扎和无尽的恐惧。
转折点发生在她无意中撞破了王美娟与赵杰之间那超越主仆的亲密关系。那一刻,她心中涌起的情绪极其复杂。有震惊于赵杰年龄如此之小便已通晓人事的愕然,有对王美娟身份转换的难以置信,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却又真实存在的酸涩与嫉妒?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这让她感到恐慌和羞耻。
随着时日推移,在小心翼翼的观察和与王美娟偶尔的、心照不宣的交流中,她渐渐摸清了这位小主人的脾性。他极度自信,掌控欲极强,容不得丝毫忤逆。但他并非一味暴虐,反而赏罚分明,甚至……对自己认可的人,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王美娟私下里曾低声告诉她:“冰影妹妹,少爷……他其实要的很简单,就是绝对的顺从,绝对的忠诚,事事以他为尊,将他视为唯一的天。只要做到这些,你会发现,他给予的‘宠爱’,足以让你忘记恐惧,甚至……甘之如饴。”
冷冰影起初半信半疑,但现实逐渐验证了王美娟的话。当她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的戒备和冰冷,将那份源自药物的身体敏感转化为对他展现的顺从与柔媚时,赵杰看她的眼神果然发生了变化。那份审视和玩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赏和……类似于对王美娟的那种“宠爱”。她也如王美娟一样,成为了赵杰身边最亲近的“半个女人”——虽然碍于年龄和功法瓶颈,尚未真正圆房,但早已突破了主仆的界限,肌肤之亲已是寻常。赵杰对她身体的迷恋,尤其是对她那因药物而变得极其敏感的反应所产生的浓厚兴趣,让她在羞耻之余,竟也隐隐产生了一种扭曲的、被需要的满足感。
时至今日,她早已习惯了“冰影”这个由赵杰赋予的新名字,习惯了女仆的身份,习惯了在他面前展现的温顺、优雅与那自然而然流露的、只属于他的**风情。这种身份的彻底转变,在五年时光的冲刷下,已经变得如同呼吸般自然。
然而,那份深植于骨髓的恐惧并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她用顺从和柔媚精心地包裹、深埋在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每当夜深人静,或是赵杰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幽深锐利时,那恐惧的种子便会悄然萌动,提醒着她眼前这个俊美少年的另一面——那个可以将她连同她父亲的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魔鬼”。
至于反抗与报复的念头?早已在现实的铁壁前化为齑粉。这不仅源于她自身被药物改造的身体和日渐沉沦的心,更因为她的父亲——冷傲,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鹰首领。
归顺后不久,赵杰曾带她去见过冷傲一次。那是在城外一处极其隐蔽的庄园里。当她看到记忆中永远昂首挺胸、眼神锐利如鹰的父亲,在赵杰面前微微躬着身,神态间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敬畏、不甘与一丝无奈的复杂情绪时,她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她亲耳听到父亲用低沉的声音向赵杰汇报着“黑鹰”的现状——那些曾经只效忠于冷傲的顶尖杀手、庞大的情报网络、积累半生的财富和人脉,如今已尽数归于赵杰麾下,被整合进一个名为“影卫”的新组织,成为江南王府隐藏在暗处最锋利的一把刀。那一刻,冷冰影心中涌起的不是欣喜,而是为父亲感到的、深入骨髓的悲哀。父亲半生的心血、毕生的追求,仿佛都成了为眼前这个少年做的嫁衣。那份悲凉,几乎让她窒息。
更让她彻底绝望的是,赵杰当时看似随意地拍了拍冷傲的肩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冷首领辛苦了。冰影在我这里很好,你大可放心。只要忠心办事,你父女二人,自可安享富贵。” 话语平淡,却如同最冰冷的枷锁。冷冰影瞬间明白,父亲的性命,乃至她自己的命运,都牢牢地捏在赵杰的手中。任何一丝异念,都可能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从那一刻起,所有的反抗之心,都被彻底掐灭。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剩下侍奉好眼前这位少年主人,祈求他长久的“宠爱”,并以此维系父亲和自己的平安。
赵杰跟随着侍卫,穿过王府内重重叠叠的回廊、庭院。王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处处透着江南园林的精致与王府的威严气度。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和一种沉静肃穆的氛围。沿途遇到的仆役、护卫,见到赵杰无不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这位年仅十岁的小王爷,在王府中早已树立起不亚于其父赵建明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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