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极力压制却濒临失控的颤音。那颤音很细微,却像电流一样击中了阮南烛,让她心头一悸,但随之涌上的却是更汹涌的不甘和委屈。
就是这种颤音!每次她想靠近,他看似平静的拒绝背后,总藏着这种极力抑制的、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算什么?欲擒故纵?还是……心虚?
阮南烛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被“不行”的恐慌和长久积压的委屈彻底点燃。她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恐惧和愤怒交织,反而激发出一种豁出去的蛮勇。什么矜持,什么后果,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说什么?”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控诉,“我……我看网上说男人过了25就不行了!三年了!我们结婚也一年了,同居都一年了!你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因为情绪而微微发抖,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
“而且还每天穿得像个老干部,灰扑扑的,把自己收拾得像要去开追悼会!是不是觉得我无所谓?觉得我阮南烛就配这样的‘稳重’?”她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向他,“也不和我说什么情话,连看我……看我穿件新裙子都像看一块木头!你……你对我没感觉为什么当初要结婚?为什么那天不推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一头撞上来?!”
她像一挺失控的机枪,疯狂地倾泻着积压了太久的子弹,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质问都带着血淋淋的委屈。就在她激动地再次伸出手指指向他的瞬间——
张鹤伦动了。
他快得惊人。那只刚才还捂在隐隐作痛胸口的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有力地一把攥住了阮南烛指向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滚烫的温度,瞬间烫得阮南烛一哆嗦,控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张鹤伦手臂猛地发力,另一只手在她腰间巧妙而稳定地一托一带,身体顺势倾覆。力量悬殊,阮南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掀翻,后背重重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他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下,却不是粗暴的压制,而是一种带着绝对掌控的笼罩。他一手仍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将其压在她头顶的枕头上,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床铺,身体悬在上方,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囚笼。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滚烫。壁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额角似乎有青筋在隐隐跳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像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死死地锁住她惊慌失措的脸庞。之前的茫然、惊愕、愤怒,此刻都沉淀成一种骇人的专注和一种……阮南烛从未见过的、近乎灼热的危险气息。
他靠得很近,近到阮南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颊上的滚烫呼吸,带着一种烟草和须后水混合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他盯着她,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粘稠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阮南烛被他眼中那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光芒钉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刚才那股豁出去的蛮勇,在他此刻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和骇人的目光下,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一种……被猛兽锁定的心悸。
就在阮南烛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沉重的压迫感,想要偏开视线时,张鹤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糙的砂纸摩擦过木料,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砸在阮南烛紧绷的神经上。
“原来……”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微微张开的嘴唇、以及……因为刚才的挣扎和姿势而滑落一边肩带、裸露出的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小片起伏的胸口。他的喉结极其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在吞咽某种难以言喻的干渴,那目光深处燃烧的火焰似乎更炽烈了几分。
“……你这些天跟我闹别扭,生闷气,甚至……刚才打我,”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叹息的沙哑,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被深深误解的痛楚,“就是因为这个?”
阮南烛被他看得浑身发烫,又被他话语里那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刺得更加委屈。她挣扎着想抽回被他扣住的手腕,却纹丝不动,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带着哭腔反驳:“什么叫‘就是因为这个’?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事吗?我……”
“南烛。”张鹤伦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她所有的声音。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微微用力,身体又压低了几分,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更加浓烈地包裹住她。他的目光不再锐利如刀,而是沉淀下一种深沉的、带着巨大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的复杂情绪,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请大家收藏:(m.20xs.org)德云社:爱情也许美好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