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琳却塞回我手中:“王姐姐自己还给哥哥不好吗?他今日也来寺中了,就在后山的梅林里。”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也在这里?
犹豫再三,我还是走向了后山。秋日的梅林尚未开花,枝干遒劲,别有一番风骨。林中一人负手而立,玄色长衫,白玉环佩,不是尉迟霄塘又是谁?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见到是我,明显一愣。
“王...婕妤主子。”他躬身行礼。
这个称呼像一把刀,直刺心口。我勉强维持着镇定,递出手帕:“物归原主。”
尉迟霄塘接过手帕,眼中闪过惊喜:“这方帕子...原来是被姑娘拾得了。”
“三年前,王府后院,秋千架下。”我轻声道。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由困惑逐渐转为清明,继而涌现出难以置信的喜悦:“那个桃花纷飞中的小姑娘...是你?”
这一刻,所有的猜测都有了答案。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
“是我。”我微笑,眼角却湿润了。
尉迟霄塘上前一步,急切地道:“那日慈恩寺相遇,我只觉面熟,却不敢相认。回府后越想越觉得像,这些日子我...”
他忽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后退一步,神情重归疏离:“恭喜婕妤主子即将入宫。”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秋风穿过梅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听说尉迟公子近来奋发图强,是为心仪的姑娘。”我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尉迟霄塘苦笑道:“不错。那日慈恩寺相遇后,我四处打听,才知那日的姑娘竟是相府千金。自知门第悬殊,便想着一番作为后,再上门提亲。谁知...”
谁知一道圣旨,早已注定结局。
我看着这个让我心心念念数年的男子,忽然觉得命运弄人。若我早日表明身份,若他早些问清我的名姓,若圣旨晚来几日...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这方帕子,就留给婕妤主子做个念想吧。”尉迟霄塘将手帕重新递给我,“宫中寂寞,见它如见我...如见故人。”
我接过手帕,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两人俱是一颤。
“保重。”我轻声道,转身离去。
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动离去的脚步。
永和元年十月初六,黄道吉日,宜嫁娶。
天还未亮,我就被唤醒沐浴更衣。十二个宫女捧着贵妃冠服、珠钗环佩鱼贯而入,为首的嬷嬷面无表情地宣布:“请婕妤主子梳妆。”
镜中的少女一点点被华服珠翠掩盖,最终只剩下一个符合皇家规范的婕妤模样。大红的嫁衣上金线绣着鸾凤,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身份的象征。
父亲在门外求见。我命众人退下,父女相对,一时无言。
“涵儿,”最终还是父亲先开口,“莫要怪为父心狠。陛下年轻有为,你入宫为妃,也不算委屈。”
我抬眼看他:“父亲可曾想过,女儿要的是什么?”
父亲长叹一声:“为父何尝不知你的心思?但身在相府,享尽荣华,自当为家族尽责。况且...”他顿了顿,“尉迟家虽是富商,终究是商贾之家,门不当户不对。”
我震惊地看向父亲,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那日尉迟公子来府上求见,是为父拦下了。”父亲语气平静,“告诉他你已内定为妃,让他死心。”
手中的团扇险些跌落,我强自镇定:“何时的事?”
“接到圣旨的次日。”父亲目光复杂,“涵儿,这是为你好。若是让陛下得知你与尉迟公子有旧,对王府、对尉迟家,都不是好事。”
我闭上眼,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吉时到,鼓乐齐鸣。我手执团扇遮面,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闺阁。相府中门大开,红毯一直铺到府外,皇家仪仗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按照礼制,父亲率全家跪送:“臣恭送婕妤主子。”
我望着跪了一地的家人,忽然真切地意识到,王柔涵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只有王婕妤。
鸾轿起驾,缓缓向皇城行去。我悄悄掀开轿帘一角,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五年的相府。街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他。
轿子忽然停下,前方一阵骚动。不一会儿,有太监来报:“启禀婕妤主子,有个狂徒拦驾,已被侍卫拿下,惊扰主子,罪该万死。”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何人?”
“是个商贾之子,自称尉迟霄塘,说有重要物事要呈给主子。”
我几乎要冲下轿去,却被随行的嬷嬷按住:“婕妤主子,吉时耽误不得。”
深吸一口气,我吩咐道:“将他带过来,在轿外回话。”
脚步声近,尉迟霄塘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草民尉迟霄塘,恭祝婕妤主子凤体安康,特来献礼。”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我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有劳尉迟公子。”我努力让声音不颤抖。
一阵窸窣声,他似乎递上了什么。嬷嬷接过,呈到我面前——是一卷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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