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霄田给我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心理专家李医生,重新评估了我的情况,制定了更为系统的治疗方案。我答应他会好好治疗,也的确认真配合。每次诊疗都像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手术,没有麻醉,直面所有血淋淋的创伤。
我的父母,那两个给了我生命却又用贬低和打压几乎摧毁它的人。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永远在极端的情绪波动中挣扎,时而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时而认为自己一文不值。他们只知道我不够完美,不够符合他们心目中“刘家媳妇”的标准。
“你凭什么嫁给刘霄田?”母亲曾经在我结婚前这样对我说,“要不是刘家需要一场联姻来掩盖什么,你这样的资质,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
我知道联姻的真相不会浪漫,但从母亲口中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与刘霄田结婚后,我一直在等待他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我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个人,意识到我的内在是如此破败不堪。
但他没有。相反,他用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包容着我的一切。我的情绪起伏,我的自我怀疑,我的若即若离。他就像一座稳重的山,无论我如何狂风暴雨,他都屹立不倒。
而现在,他甚至知道了我的秘密避风港。
治疗进行到第三个月时,我注意到刘霄田的变化。每次陪我做完诊疗,他都会变得异常沉默。有一次,我结束诊疗走出书房,看到他站在走廊的尽头讲电话,声音压抑而愤怒。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他们再也无法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对,包括他们最近在争取的那个项目。”
他挂断电话,转身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谁的项目?”我轻声问。
他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带我往餐厅方向走:“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今天厨师做了你最喜欢的舒芙蕾,要趁热吃。”
我没有再问,但心里明白,他说的“他们”很可能就是我的父母。刘家有这样的能力,让任何人在这个圈子里无法立足。
又过了两周,我的病情确实在好转。发作的频率降低了,即使情绪波动,也能更快地平静下来。李医生说这是我自身努力的结果。
“你有很强的自省能力,这很难得。”她说,“而且,刘先生给了你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支持。在这种环境下,康复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一片洁白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站在山脚下,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醒来后,我对刘霄田说:“我想去北方看雪山。”
他正在系领带,闻言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好啊。什么时候?”
“下个月?”我说,“我想看雪。”
他走过来,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好,我来安排。你想看什么,我们都去看。”
我微笑着点头,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对不起,柏舟,雪山只是我的借口。
刘霄田的字是“柏舟”,取自《诗经》“泛彼柏舟,在彼中河”。只有没人在场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叫他。那是独属于我的秘密特权,也是我背负的沉重枷锁。
我如何告诉他,我之所以想去雪山,是因为那洁白无瑕的景色让我感到一种终极的平静——永恒的、冰冷的安宁。
我开始悄悄准备,不是准备旅行,而是准备告别。
我把所有珠宝首饰整理好,贴上标签注明哪些是刘家传家的,哪些是他送给我的。我写了一封长信,然后又烧掉了——文字太过苍白,无法表达我的歉意和感激。最后只留下一张简短的字条:
“刘霄田,我食言了,对不起,你别怪我。失约的雪山,你去替我看了吧。”
我把药片一粒一粒收集起来,像收集珍珠一样小心翼翼。足够多了,我想,多到可以让我永远睡去。
启程的前一天,刘霄田特意提早回家陪我。我们坐在影院室里看一部老电影,我蜷缩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他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不时地轻抚我的头发。
“小小,”在电影片尾曲响起时,他忽然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订婚宴上。”
我抬起头,有些惊讶:“不是吗?”
他微笑,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柔软:“不是。是在一家美术馆,你在看一幅雪山的画,站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当时想,这个女孩眼里有那么深的渴望,她一定见过我所未见的世界。”
我愣住了。我确实记得那幅画,也记得那个下午。但我从未注意到他。
“我后来调查了你,知道你是陈家的女儿,也知道你父母...”他停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温和的词,“对你要求很高。但我更看到了你的画,你的文字,你敏感而丰富的内心世界。”
“所以...联姻是你提出的?”我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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