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抬头看她。“你能做到?”
“能。”娜娜点头,“只要你们愿意留。”
陈浩笑了下。“你看,咱们也不是一无所有。船修好了,物资齐了,连机器人也开始囤回忆了。”
卡尔也扯了下嘴角。“那我明天去检查行李固定架,别让她的石头飞了。”
苏珊轻轻靠在他肩上。“谢谢。”
陈浩站起身,把最后一盒饼干拆开。“其实吧,我最舍不得的是厨房那台老烤箱。虽然只能热饭,但它烤出来的饼干从来不糊。”
苏珊笑出声。“你还记得那次你非说能做曲奇,结果烧了三回?”
“那叫实验!”陈浩瞪眼,“科学家都允许失败三次!”
卡尔哼了一声。“第四次才勉强能吃,还是喂了回收机。”
屋里的笑声持续了几秒,然后慢慢停下来。
但没人起身走。
灯光很暗,只有桌上的小灯亮着。四个人围坐着,谁也没提时间,谁也没说该去干活。
陈浩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刚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见了。
不是问题解决了,是知道有人和你一起扛着。
他收拾桌上的空盒子,动作很轻。苏珊帮着把杯子摞起来,卡尔顺手把椅子推回原位。娜娜站在终端旁,默默记录下这次对话的关键词:石头、风声、烤箱、害怕、同行。
临走前,陈浩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
苏珊靠在卡尔肩上,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娜娜的屏幕还亮着,光映在她脸上,像某种新的东西正在生成。
他关掉灯。
黑暗中,只有通风系统的嗡鸣还在响。
第二天早上六点,苏珊打开行李柜,把那块石头放进随行包最内层。她摸了摸袋子,确认封口牢固。
卡尔已经在工程间检查固定带,他一条条拉过,确保每个卡扣都能承受剧烈晃动。
娜娜更新了心理支持模块,新增了一条规则:当团队成员提及“过去”时,自动启动记忆存档程序。
陈浩路过厨房时停下脚步,看了看那台老烤箱。
他伸手摸了摸外壳,有点烫。
然后他拉开旁边抽屉,拿出最后一包饼干粉,塞进自己的随身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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