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夜叉面具人面具下喷出一口鲜血,眼神惊骇欲绝!他赖以成名的阴柔卸力功夫,在这至阳至刚的掌力面前,竟如薄纸般脆弱!
林惊澜得势不饶人,身形如影随形,就要扑上补上致命一击!
“点子扎手!扯呼!”夜叉面具人怪叫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惊惧。他猛地一拍身后岩壁!
“咔嚓!”一声机括轻响! 他身后的岩壁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夜叉面具人如同受惊的泥鳅,毫不犹豫地一头钻了进去!
“哪里逃!”林惊澜岂容他走脱,身形急掠而至!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入缝隙的刹那!
“咻!咻!咻!” 三道乌光带着刺鼻的腥风,从洞开的缝隙中激射而出!并非射向林惊澜,而是射向他身侧的岩壁和脚下的水面!
“嘭!嘭!嗤——!” 乌光炸开!浓烈刺鼻、色彩惨绿的毒烟瞬间弥漫开来!同时,被击中的水面“嗤嗤”作响,冒出大量诡异的绿色泡沫!
“是化骨毒烟和蚀骨毒水!快退!”朱大常经验老道,脸色大变,急忙捂住口鼻暴退!
林惊澜和柳如絮也只得屏息急退,避开毒雾毒水范围。待毒烟稍散,那岩壁上的缝隙早已无声合拢,严丝合缝,若不是地上的毒水和残留的刺鼻气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他奶奶的!又让这水耗子跑了!这孙子属泥鳅的!”朱大常气得跳脚,洛阳铲狠狠砸在岩壁上,火星四溅,“这密道机关做得真他娘精巧!”
柳如絮走到夜叉面具人刚才撞上的岩壁处,仔细查看。岩石凹陷处除了几片碎裂的黑色鳞片和几滴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空无一物。她秀眉微蹙,指尖捻起一点血迹,放在鼻端轻嗅,脸色微变:“这血…带着一股极淡的、类似水藻腐烂的腥甜,还有…一丝‘阴葵草’的药味?”
“‘阴葵草’?”林惊澜心中一凛。父亲笔记残卷中提过,这是一种只生长在极阴寒水底的剧毒草药,寻常人沾之即死,但若配合特殊功法吸纳其阴毒,可练成极阴损的邪门功夫,伤人于无形,中者寒毒缠身,痛苦不堪!这夜叉面具人的功法路数,果然邪门!
“快看这里!”朱大常的声音传来,他正蹲在夜叉面具人刚刚立足的礁石旁,用洛阳铲在浑浊的淤泥里扒拉着什么。
两人快步过去。只见朱大常从黑泥里挑出一个巴掌大小、用多层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扁平物体。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个制作精良的防水皮囊。皮囊里只有两样东西:
一本薄薄的、用特殊防水油纸装订的册子。 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坚韧的丝帛地图。
朱大常小心翼翼地翻开册子,借着微弱的磷光,只见册页上用极细的朱砂笔,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代号、日期和物品名称:
“癸亥七月初三,子时,玄武渡,船三艘,粮秣三十石,精铁五百斤,交‘铁面’。” “癸亥七月十五,戌时,燕子矶废窑,弩机十具,箭矢三千,交‘黑鹞’。” “癸亥八月初一,丑时,旧宫北水闸,硫磺两百斤,火油五十桶,交‘鬼手’。” …… 最新的一条赫然是: “癸亥二月廿八,亥时三刻,孝陵暗河‘鱼眼’汇,秘匣一,交‘夜叉’。”
日期就在昨日!地点正是这暗河!
“这是…物资转运的暗账!”柳如絮倒吸一口凉气,“‘铁面’…难道是皇宫里那个穿紫袍的老太监?‘黑鹞’、‘鬼手’…都是江湖上恶名昭着的凶人!他们竟然在为同一个势力运送军械火药!”
林惊澜的心沉到了谷底。账册上的物资,弩机、精铁、硫磺、火油…无一不是军国重器!这绝非寻常江湖仇杀,而是有组织、有预谋、规模庞大的叛乱储备!而交接地点,从玄武渡、燕子矶到皇宫水闸,再到这孝陵暗河…一张无形的、笼罩整个金陵城的暗网已然浮现!
他强压心中惊涛骇浪,迅速展开那张丝帛地图。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核心区域正是金陵城!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细线,清晰地标注了数条隐秘的水路通道——秦淮河、金川河、玄武湖…甚至皇宫太液池和孝陵地宫!其中一条用朱砂特别醒目标注的水道,从孝陵深处蜿蜒而出,穿过地下,最终汇入金陵外城西北角的…秦淮河!
而在这条朱砂水道的终点,也就是秦淮河畔的外城西北角,画着一个醒目的、血红色的骷髅头标记!标记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三个字:
鬼市口!
“鬼市口…金陵黑市!”朱大常失声叫了出来,胖脸上满是震惊,“道爷知道那地方!在秦淮河废弃的‘下浮桥’附近,表面是个鱼龙混杂的破烂码头,实则是金陵城最大的地下黑市!三教九流,销赃卖命,买凶杀人,见不得光的买卖都在那里!原来他们的物资和消息,是通过这条暗河,最终流入了鬼市口!”
“账册上最后一条,‘秘匣一,交夜叉’,时间地点都吻合。那夜叉面具人潜入暗河,就是为了接收这个秘匣!”柳如絮迅速串联线索,“秘匣里会是什么?如此紧要,需要他亲自冒险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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