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让我把方向说反……” 穆罕默德咳出一口黑色的黏液,胸口的混沌核心闪烁得越来越快,“它想让你激活噬时机制…… 吸收你的时间印记……”
“吸收时间印记做什么?” 艾文追问,同时注意到石柱上的星图符号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影,像是被吞噬的守陵人残魂。
“给…… 给钟表匠……” 穆罕默德的眼睛突然睁大,露出恐惧的神色,“他需要‘时间碎片’…… 修复跨维度时钟……”
艾文的心脏猛地一跳。“跨维度时钟” 这个词他只在罪业小镇的 “哭泣之卷” 中见过,记载模糊不清,只知道与维度崩塌有关。难道穆罕默德口中的 “钟表匠”,就是第二卷结尾传来低语的那个神秘人?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中央的玄武岩裂开一道缝隙,冒出刺鼻的硫磺味。石柱上的星图符号全部亮起红光,无数道射线从符号中射出,在祭坛上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艾文下意识地举起石板挡在身前,射线击中石板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石板表面泛起一层蓝光,竟将射线反弹了回去。
“星符石板能抵御噬时射线!” 艾文惊喜地喊道,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石板的真正用途,“快,帮我把另外两块石板找出来,嵌进对应的凹槽!”
穆罕默德挣扎着站起来,背后的翅膀已经缩回体内,但身体的回溯还在继续,他的身高明显矮了一截,声音也变得稚嫩:“石板…… 在西侧石柱后面…… 我藏起来的…… 怕被混沌发现……”
艾文立刻冲向西侧石柱,果然在阴影里找到了另外两块星符石板,上面分别刻着天狼星和猎户座的符号。他抓起石板往祭坛跑,刚跑到一半,就听到穆罕默德发出一声惨叫。回头看去,穆罕默德正被几道红光射线缠住,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就像正在被时间抹去。
“别管我!嵌石板!” 穆罕默德嘶吼着,突然扑向最近的一根石柱,用身体挡住了射向艾文的几道射线,“守陵人…… 不能让星图被污染……”
艾文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想起了安娜,想起了罪业小镇的张狂,想起了所有为守护而牺牲的人。他咬紧牙关,冲到祭坛南侧,将刻着拉神符号的石板嵌进凹槽。石板嵌入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红光射线的亮度减弱了几分,黑雾也消散了一些。
“北侧!天狼星在北侧!” 穆罕默德的声音已经变得像孩童一样尖利,他的手臂已经完全透明,能看到骨骼的轮廓,“快!我的时间不多了!”
艾文冲向北侧凹槽,刚要嵌入石板,突然发现凹槽里布满了细小的倒刺,像是金属做的牙齿。他犹豫了一瞬 —— 如果这是陷阱,嵌入石板后可能会触发更危险的机制。但看着穆罕默德逐渐透明的身体,他想起了日记里的一句话:“牺牲不是结束,是羁绊的开始”,猛地将石板按进了凹槽。
石板嵌入的瞬间,倒刺突然合拢,紧紧咬住石板,但同时,更多的红光射线开始消散,祭坛的震动也减弱了。艾文立刻冲向最后一个凹槽,刻着猎户座符号的石板刚嵌进去,整个神庙突然安静下来,所有星图符号的红光都变成了蓝色,射线交织成的网也化作光点,缓缓落在祭坛上。
穆罕默德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只有胸口的混沌核心还在闪烁红光。他看着艾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做到了…… 星图稳定了……”
“你坚持住,我去找安全屋!” 艾文冲过去想扶他,却扑了个空 —— 穆罕默德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就像从未存在过。
“没用的…… 我的时间线…… 已经被噬时机制吞噬了……” 穆罕默德的声音越来越轻,“告诉其他人…… 钟表匠在收集时间碎片…… 他的目标是归墟之门……”
最后一个字落下,穆罕默德彻底化作光点,散落在祭坛上。艾文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光点,它们却从指缝间溜走,只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他看着祭坛上的三块星符石板,突然发现石板背面刻着细小的文字,合起来正是一句完整的话:“星图是时钟的齿轮,混沌是腐蚀的润滑油”。
艾文将这句话抄进日记,刚合上本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石板移动的声音。他猛地回头,只见祭坛中央的玄武岩正在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里面泛着幽绿的光芒。
“这是什么地方?” 艾文握紧火焰喷剂,慢慢靠近洞口。洞口边缘刻着与第二卷 “时间齿轮” 上相同的螺旋纹路,正是紫檀木梳妆匣上的 “混沌原生印记”。他突然想起陈默说过的话:“螺旋纹路是混沌的触角,会指向它的源头”,心脏狂跳起来。
幽绿的光芒中,缓缓升起一个金属盒子,上面镶嵌着六枚齿轮状的碎片,正是 “钟表残片”。艾文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盒子,突然听到虚空传来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像是钟表的齿轮在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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