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
鲛王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那些透明的触须化为海水,融入潮汐中。船底的黑影逐渐消散,露出一个通往更深海域的漩涡,漩涡中央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 那是龙王祭坛的方向。
亡灵船在鲛王消散的瞬间开始下沉,陈默抓住一根漂浮的木板,看着那些金色的光点逐渐融入怀表。怀表的裂痕奇迹般地修复了,但表面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纹路,内侧的螺旋印记旁,多出了 “陈敬山” 三个字的缩写。
“做得不错,守护者。”
虚空突然传来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陈默警惕地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任何人影。那声音带着金属的冰冷,与 “钟表匠” 的低语一模一样:“你以为摧毁了鲛王的分身,就能逃出去吗?”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自动弹开后,陈默赫然发现里面夹着一枚钟表残片 —— 那是雷之前混在汞珠里的,此刻正散发着黑色的雾气,与镜像陷阱的 “假残片” 气息完全一致。
“这枚残片里藏着我的追踪器。” 钟表匠的声音带着戏谑,“你收集的所谓‘线索’,不过是我为你准备的诱饵。龙王祭坛里的,可不是什么鲛王本体,而是‘混沌培养皿’的核心。”
木板突然开始晃动,陈默低头一看,海水里浮现出无数双鱼眼,正死死盯着他。那些 “潮汐遗民” 的残影并没有消失,它们的身体正在扭曲,逐渐融合成巨大的黑影,与回廊雾气中的 “扭曲黑影” 如出一辙。
“记住,陈默。” 钟表匠的声音逐渐远去,“真正的时钟核心在归墟之门后,而你和你的伙伴,不过是我用来打开门的‘钥匙’。”
黑影猛地扑向陈默,他下意识举起怀表,红光再次亮起,却只挡住了黑影的第一波攻击。怀表的指针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陈默感到锁骨处的螺旋印记再次发烫,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幻象:
阿明在湘西维度被活符钻进身体,桃木剑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千夏在咒怨屋的画中被千代的残魂缠住,符笔掉落在地;艾文在金字塔的星图密室里,皮肤正在逆向衰老,手指已经变成了婴儿的模样;小宇在城堡的骑士墓园,被亡灵骑士的长枪刺穿了胸口……
“伙伴们!” 陈默大喊着想去抓幻象中的人影,却只穿过一片虚空。黑影的触须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拖向漩涡深处,怀表的红光越来越暗,最后只留下一丝微弱的闪烁。
漩涡中央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插着无数断裂的船锚,每根船锚上都缠着透明的触须。陈默感到意识正在被抽离,就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心敖,他不是真正的守陵人 ——”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只留下怀表的微弱红光,在深海中孤独地闪烁着,宛如一颗即将熄灭的星辰。而在漩涡的另一端,龙王祭坛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龙纹长袍的男人正抚摸着胸口的螺旋印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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