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磁域困锁虎豹骑,火莲一线系天心。
佞臣毒火焚慈母,忠骸将悬国门阴!
上回书道,西门庆心口磁晶威能沛发,城西旷野顿化无形磁狱。金国虎豹骑重甲自噬,人马如陷泥淖,冲锋铁流霎时崩解。完颜娄室坠马,铁铠如活蟒缠身,空自怒吼挣扎。粘罕于金营闻报,惊怒欲狂,弯刀劈碎案几,誓与西门庆不共戴天!
然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汴梁城内,童贯毒计图穷匕见!宣德门内侧广场,数堆泼了火油的巨大柴薪业已架起。火光噼啪跳跃,映着童贯那张因剧痛与怨毒而扭曲如恶鬼的脸孔。他被两名小太监颤巍巍搀扶于高台,三角眼死死钉在柴堆中央木柱上——那正是被紧紧缚住的王瓶儿!她蓬头垢面,口中塞着污布,唯有一双惊恐欲绝的泪眼在火光下闪动,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徒劳的挣扎而剧烈起伏,如同待宰的羔羊。
“西门庆——!”童贯用尽胸中残气,脖颈青筋暴凸,朝着皇城司小院方向发出夜枭般凄厉的尖啸,“滚出来!再缩头乌龟,咱家就让你这未过门的婆娘,还有她肚里那块西门家的孽种,立时三刻尝尝‘红莲业火’的滋味!叫你做个不忠不孝、无情无义,遗臭万年的狗彘!哈哈哈!”狂笑声如钝刀刮骨,他猛地将枯瘦手臂向下一挥!
“得令!”几个手持熊熊火把、面目狰狞的皇城司死士齐声暴喝,眼中跳跃着残忍的快意,大步逼向那泼满火油的干柴堆!跳动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空气,离那最外围的柴枝已不过数尺之遥!王瓶儿口中呜呜作响,绝望地闭上双眼。
几乎同刻!另一队黑衣死士,四人合抬一具以白布覆盖、犹自渗出暗红血渍的尸身,正欲将其高悬于宣德门城楼之上!那白布之下露出的一角紫色官袍补子,赫然正是当朝宰辅李纲生前所服!忠骸受辱,只在顷刻!
皇城司小院屋顶,西门庆紫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心口处那团紫金磁晶光芒骤盛,急旋如星云崩催!王瓶儿眼中濒死的绝望,李纲尸身白布上刺目的暗红,如同万把冰锥,狠狠凿入他神魂深处!一股足以令山河变色的冰冷杀意,如沉寂亿万载的玄冰轰然炸裂!周身空气凝滞,院墙簌簌落灰,脚下瓦片竟无声龟裂!
“将军!那阉狗疯了!”杨兴目眦欲裂,钢刀已然出鞘半尺,寒光映着他因愤怒而赤红的双眼。
然则,就在那焚心蚀骨的暴怒即将彻底湮灭最后一丝清明之际,汴河之上,一丝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气息,如春日初融的雪水,悄然漫过心湖。那是李青萝!她正立于乌篷船头,素手紧握胸前,秀眉紧蹙,澄澈的眼眸穿越沉沉夜色与混乱,死死望向小院方向。体内冰火之力因极致的忧惧而共鸣,一丝温润如莲、清冽似冰的意念,无形无质,却如最柔韧的丝线,瞬间缠绕上西门庆几近崩断的心弦!
这缕气息,恰似九天之上垂落的一线天心!
西门庆狂澜翻涌的紫金双眸,倏然一定!眸中星云流转,竟透出一种洞彻幽冥的冰冷明澈。他缓缓抬首,目光如两道无形利剑,穿透重重屋宇阻隔,精准无比地钉死在宣德门广场那具即将被悬上城楼的李纲尸身之上!
“哼!”一声冷哼,轻若寒冰碎裂,却蕴着冻彻骨髓的威严。西门庆右手五指于虚空中猛地一抓!掌心向下,正对宣德门!
“嗡——!”
一股奇异而磅礴的吸摄之力,并非作用于金铁,而是精准无比地笼罩了那具覆盖白布的尸身!抬尸的四名皇城司死士顿觉肩头一轻,手中抬杠瞬间失去了所有重量!那沉重的尸身竟自行悬浮而起,离地三尺!
“妖…妖法!”四人骇得魂飞魄散,失声怪叫。
更令全场惊怖的还在后头!那悬于半空的李纲尸身,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一个掉头!白布飘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直挺挺地朝着童贯所在的高台方向,“呼”地一声疾速平飞而去!其势沉稳如山,却又快逾闪电!
“枢相小心!”张邦昌趴在软榻上,正因童贯毒计而病态兴奋,乍见此景,吓得屁滚尿流,失声尖叫,竟忘了腿伤剧痛,连滚带爬就想往榻下躲。
童贯亦是亡魂大冒!他只见那裹尸白布如同索命幡旗,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带着森森鬼气扑面而来!速度之快,根本不容他这重伤之躯闪避!
“砰!”
一声闷响!李纲的尸身不偏不倚,端端正正砸落在童贯身前数尺的高台木板上!震得整个高台都晃了几晃!覆盖的白布被震开一角,露出李纲苍白而沉静的遗容,双目微阖,仿佛只是沉睡,那凝固的凛然正气,却如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童贯扭曲的心上!更有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泥土与血腥的腐败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呃…哇!”童贯何曾受过这等直面死尸的惊怖?加之重伤体虚,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竟当场弯腰呕吐起来,秽物溅了一地,浑身抖如筛糠,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高台上下,皇城司番子、太监、持火把的死士,尽皆骇然失色,脚步踉跄后退,如同白日见鬼!宣德门前,一片死寂,唯余柴堆燃烧的噼啪声和童贯痛苦的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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