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缓缓驶过青石板路的最后一道弯,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传艺馆的飞檐翘角间。车轮与石板摩擦发出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游子归来的故事。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挤到车窗前向外张望。当熟悉的竹制大门映入眼帘时,一阵惊喜的欢呼在车厢内响起——大门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护本纹拓片,那宣纸微微泛黄,墨色却依旧深沉,边缘自然卷曲的弧度仿佛记录着时光的痕迹。拓片中央,"欢迎回家"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每一笔都蕴含着深深的期盼与顾暖。大门两侧新栽种的青檀苗在晨露中泛着莹光,枝桠上系满了出发前孩子们亲手刻制的梦想木牌。微风拂过,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一串串带着纹样的风铃,在晨曦中荡漾出温暖的光晕。
刘老拄着那根刻满护本纹的枣木拐杖,稳稳地站在门口。晨光为他银白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含着慈祥的笑意,目光逐一掠过每个孩子的脸庞,仿佛在确认每个人都平安归来。他身后,老周、李奶奶和一众老街坊们排成一列,人人手中都捧着刚出蒸笼的腊梅糕。热气腾腾的糕点香气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勾起每个人记忆深处最柔软的回忆。"这才是家的味儿!"小张第一个跳下车,像只归巢的燕子般扑进张爷爷怀里。他迫不及待地从行囊中取出从异国带回的铜齿轮拓片,小心翼翼地塞进爷爷手中。张爷爷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拓片上的齿纹,指腹细细蹭过边缘那些补刻的浅痕,声音有些哽咽:"好孩子,带着手艺的故事回来,才算真的回家了。"
孩子们欢笑着涌进传艺馆,很快便发现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藏着顾暖的"家的记号"。那面记载着三代传艺人的墙壁上,新开辟了一块"旅行记忆区",整整齐齐地贴着他们从世界各地寄回的异国拓片——新加坡的胡姬花、异国的樱花、竹编之乡的竹纹,每一张拓片背后都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竹廊下的长桌上,每个人的护本纹水杯依然保持着出发前的模样,杯沿上刻着的小名字在晨光中清晰可辨。最让人惊喜的是,那架老自鸣钟的钟摆旁,不知何时挂上了陈念精心刻制的迷你"归巢纹"木牌,随着钟摆有节奏的摆动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归来的人们打着欢快的节拍。
整理行李时,"家"成了最常挂在孩子们嘴边的词。小语小心翼翼地将新加坡表妹送的胡姬花干花,轻轻插进传艺砚旁的青檀木笔筒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样表妹就像来咱们家做客啦!"朵朵把林奶奶和异国竹编老人赠送的竹丝,仔细地理在一起,珍重地放进李奶奶绣的护本纹笔袋里,嘴角扬起甜甜的弧度:"看,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竹丝聚在一个袋里,就是一家人!"陈念则把各国手艺人的签名木牌,一枚一枚认真地钉在自己的刻刀架旁,眼中闪着自豪的光芒:"刻刀架就是我的小家家,这些木牌都是家里最珍贵的客人呢!"
院子里,老周的竹制餐车早已支在中央位置,蒸屉里的"归巢糕"正冒着腾腾热气。糕面上印着新刻的模具——传艺馆的轮廓巧妙地嵌着护本纹,门口还刻着几个牵着手的小人,仔细看去,竟是顾云深、沈砚辞和孩子们的模样。"当年景明和顾老从海外回来时,我也蒸了这样的糕,"老周一边给每个孩子递上热气腾腾的糕点,一边感慨道,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顾暖的回忆,"家就是不管走多远,回来都有热糕吃,有纹可拓。"李奶奶捧着刚刚绣好的"家纹手帕"走来,手帕角精致地绣着传艺馆的缩影,中央是每个人的专属手艺纹,她顾和地说:"把家绣在帕上,走到哪儿都带着,就像家一直在身边。"
刘老领着众人走到"旅行记忆区"前,指着墙上新贴的一幅大幅拓片。那拓片将新加坡的胡姬花拓纹、异国的樱纹、竹编之乡的竹纹,都巧妙地嵌进了护本纹的轮廓里,下方苍劲有力地题着"传艺为家"四个大字。"当年问渠斋只是三间平房,景明常说'有手艺传,有徒弟守,就是家',"刘老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拓片上的护本纹,声音里满是岁月的沉淀,"现在咱们的家大了,有智能教室,有跨洋分基地,但根没变——还是那方传艺砚,那口自鸣钟,那群守艺的人。"
顾云深忽然注意到传艺砚的砚池里,不知何时泡上了新摘的腊梅花,旁边还摆着个熟悉的旧木盒——那是沈父当年装修钟工具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孩子们从异国带回的各种小信物:胡姬花绣线、樱纹木片、紫藤竹丝,每个信物下都压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小语的跨洋念"、"小张的齿轮梦"等字样。"是刘爷爷和老街坊们悄悄整理的,"沈砚辞凑过来轻声解释,"他们说这些是'家的拼图',缺一块都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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