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第二天,我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奶奶。奶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她找上门来了。”
奶奶说,那是小娟的鬼魂,她找不到替身,就无法超生。现在她盯上我了。
“为什么找我?”我带着哭腔问。
奶奶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因为你捡到了她的绣鞋。那天你说完后,我去看过,鞋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逃跑时,竟然无意识地把树上那只红绣鞋拽下来带走了。回家后,我把它藏在了床下的木箱里。
奶奶跺着脚说:“造孽啊!死人的东西不能拿!尤其是横死之人的物件,那上面附着怨气啊!”
我一脸委屈:“阿奶,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自己要拿的!”
她让我立刻把绣鞋交给她。我从床下翻出那只鞋,发现原本湿漉漉的鞋现在已经干了,但颜色依然鲜艳得像刚染过血。
奶奶用红布把绣鞋包好,说要去请马老爷子帮忙。马老爷子是小娟的爷爷,村里最年长的老人,懂一些辟邪的法子。
马老爷子家住村西头,离马龙河最近。奶奶拉着我快步走向马家,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但每次回头,都只有空荡荡的村道。
马老爷子已经九十多了,满脸皱纹,眼睛浑浊,但神智依然清醒。他听奶奶说完来龙去脉,又看了看那只红绣鞋,长长叹了口气。
“娟丫头怨气重啊,”马老爷子说,“她不是失足落水的,是被推下去的。”
奶奶一惊:“谁这么狠心?”
马老爷子摇摇头:“不清楚。她死的第二天晚上,我做梦她和一个人在西头河边拉扯。我们报过警了,警察来了没结果,说梦不能当真。”
他让我把绣鞋留下,又给了我一道符,让我贴身放好:“今晚子时,我和几个老人去河边做法事,超度娟丫头。你们锁好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睁着眼不敢睡。奶奶在我床边点了长明灯,嘴里念着经文。
子时一到,我果然听到从西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铃铛声和诵经声。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响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几声惊呼。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突然,我听到远处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不像人声,像是野兽临死前的哀鸣,又像是风吹过狭窄缝隙的尖啸。
哭嚎声越来越近,似乎正从马龙河方向朝村子而来。我吓得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发抖。
那声音到了我家附近突然停了。接着,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不紧不慢,很有节奏。
奶奶猛地坐起身,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嘴里念诵得更快了。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突然变成了抓挠声,像是长长的指甲在木门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悄悄抬起头,我看见窗外贴着一张脸——苍白浮肿,眼睛只有眼白,长发湿漉漉地贴在玻璃上。正是我那天在河边看到的脸。
它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慢慢向上扯,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我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阳光已经照进屋里。奶奶坐在床边,眼圈乌黑,显然一夜未眠。
她告诉我,马老爷子昨晚做法事时,河里的怨气太重,法事没能成功,反而激怒了小娟的鬼魂。现在,必须找到她的尸身,好好安葬,才能平息怨气。
可是,村里人打捞了好几天,始终找不到小娟的尸体。
更可怕的是,我家院子里的那口老井,突然开始冒出腥臭的气味。奶奶让我不要靠近井边,她说井水里有时会泛起一缕缕黑色的长发。
一天下午,我偶然瞥见井口似乎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我忍住恐惧,我悄悄走到井边,探头向下看。
井水黑乎乎的,映出我小小的倒影。忽然,倒影旁边又浮现出另一张脸——惨白浮肿,眼睛没有瞳孔,正咧着嘴对我笑。
我吓得向后跌倒,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再也不敢靠近那口井。
当晚,我又梦见了小娟。这次梦很清晰,她站在井里,水淹到腰部,指着井底,不停地做着手势。我惊醒后,把梦告诉了奶奶。
奶奶沉思良久,突然睁大眼睛:“难道井和河是相通的?”
我们村的老井确实很奇怪,无论天旱天涝,井水总是保持在一定水位。老人常说这井通着地下河,说不定真与马龙河相通。
奶奶立刻请来了马老爷子和几个壮劳力。男人们用抽水机开始抽井水,整整抽了一天一夜,井水居然不见少,反而越来越浑浊,腥臭味越来越浓。
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抽水机突然卡住不动了。负责操作的汉子探头往下看,突然大叫一声后退几步,脸色惨白。
“有、有头发!好多头发!”他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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