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啥子名堂?”王必良也注意到了。
李蕾莫名其妙:“啥子搞啥子?”
“这咸菜!你夹到我碗沿上做啥子?”
“老子啥时候给你夹了?神经病!”李蕾觉得晦气,“你自己手抖了吧!”她看着那几根咸菜,心里发毛。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本没夹咸菜。
晚上,王必良坐在堂屋门槛上抽烟。抽完烟,他把烟屁股随手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刚抬起脚,那明明已经熄灭的烟头,却自己立了起来,烟蒂那头朝着他,微微晃动,就像……就像有人用手指夹着,递到他面前一样。
王必良头皮一炸,跳起来一脚把烟头踢飞,冲进屋里,脸色煞白。
“李……李蕾,有……有点不对头……”
“又咋子了嘛?”李蕾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城。
王必良结结巴巴说了烟头的事。李蕾听完,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脸也白了。
“必良……我……我昨天晾衣服,收的时候,发现……发现那件蓝布衫子,肩膀那里……湿了一块,像是……像是被眼泪泡过……”她声音发抖,“我以为是露水,可别的衣服都是干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这不是心理作用!屋里,真的多了点“东西”!
他们想起小组长的话——“脱孝要脱干净,不然死者牵挂,不安生。”
难道是因为那没烧完的孝服?
王必良一股邪火冲上头:“狗日的老东西!死了还不安生!吓老子?老子明天就去找人收拾你!”
李蕾稍微冷静点:“你找哪个?找道士?不得花钱啊?再说,传出去丢死个人!”
“那咋办?这日子没法过了!”王必良吼道。
这一夜,两人都没合眼。灯开着,紧紧靠在一起,听着屋外任何一丝动静。他们只求老宅快点有买家,好尽快逃离这里。
后半夜,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格外清晰,从堂屋走到灶房,又从灶房踱回堂屋,来回不停。还夹杂着轻微的、压抑的咳嗽声,跟王大山一模一样。
天快亮时,声音才消失。
王必良眼圈发黑,咬牙切齿:“肯定是‘脱孝’没弄好!老子今天再去坟上烧一次!”
他翻箱倒柜,又找了点白布,勉强凑了点象征孝服的东西。
下午,他硬着头皮,一个人又去了坟地。这次,他带足了火柴和纸钱,战战兢兢地把东西烧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小心地用土埋好,嘴里念念有词:“爹啊爹,你安生走吧,莫吓我们了,逢年过节我们多给你烧纸……”
回到家,他感觉轻松了不少,对李蕾说:“这下应该没事了。”
然而,到了晚上,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强烈了。
而且,屋里开始出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酒味,劣质的散装白酒味,王大山生前最爱喝的那种。
“咋……咋个还有?”王必良快崩溃了。
李蕾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说:“必良,你记不记得……‘脱孝’除了烧东西,还有啥规矩没?”
王必良一愣。他隐约想起,好像听老人说过,“脱孝”不只是烧掉孝服,好像……好像孝子还要在坟前说点什么,表示丧事已毕,恩怨两清,让亡魂无牵无挂地去。他们那天,只顾着烧东西,屁都没放一个。
“日哦!”王必良一拍大腿,“难道……还要说点啥?”
“说啥?”李蕾问。
“我咋晓得说啥?大概就是……让他放心走,莫惦记之类的吧?”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那死鬼老汉,不是因为孝服没烧干净闹,而是……还有啥子牵挂或者不甘心?
“他是不是……嫌我们埋他埋得太潦草了?”李蕾猜测。
“还是嫌我们没哭丧?”王必良皱眉。
“或者……是嫌你没给他磕头?”
越猜越怕。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纠缠,比真刀真枪干一架还折磨人。
又熬过一夜,两人都憔悴得脱了形。王必良决定,再去坟上一次,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一遍。
第二天傍晚,王必良提了瓶酒,又来到坟前。
他摆上酒,点燃香,对着坟包,憋了半天,开始磕磕巴巴地说:“爹……爹啊,你……你走了,就安心走吧。
以前是儿子不对,对你不好……你大人有大量,莫跟小辈计较……你这房子,我们……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照看着,你放心……”
他说得语无伦次,自己都觉得假。但那坟包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松树的声音。他以为奏效了,稍微安心点,把酒洒在坟前,赶紧下山。
回到家,李蕾期待地问:“咋样?”
“说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晚上,两人早早躺下,屏息凝神地听着。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那脚步声,那咳嗽声,那酒味,好像真的消失了。
“看来……真是要说明白才行。”李蕾松了口气。
王必良也放松下来,几天没睡好,困意袭来。他习惯性地把手搭到李蕾大奶上。这次,李蕾没推开他,反而转过身,低声笑骂:“死鬼,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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