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最近变得有点怪。说不清哪儿不对,但就是怪。
今年夏天热得邪门,太阳下山了,地里还冒着一股一股的热浪,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婆娘刘芳从她娘家回来有三天了。人是那个人,眉眼身段一点没差,做的菜还是那个咸淡,晚上睡觉也照样打呼噜放屁,可我心里头就是咯噔咯噔的,老觉得不对劲。
比方说,她以前最烦葱蒜,炒菜从来不放,现在吃面恨不得啃生蒜。以前她嗓门大,骂起我来整个院子都听得见,现在说话声音尖细了些,调调也软绵绵的,听着像戏文里的唱腔,有点飘。
最关键的是,她右边耳朵后面,原来有颗小黑痣,现在好像……淡了?还是我记错了?
晚上吃完饭,我俩坐在院坝里头吹风,蚊子嗡嗡的。我盯着她看,她拿着把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你龟儿盯到我看啥子?老子脸上有花嗦?”她斜了我一眼。这话是以前她常骂的,但现在从她嘴里出来,那股泼辣劲儿没了,反而带着点说不出的别扭,像在学自己以前说话。
“没啥子,”我挠了挠肚皮,“就是觉得你这次从娘家回来,咋个有点……变样了喃?”
“变你妈卖批!”她啐了一口,但眼神有点闪躲,“热昏了嘛?尽说批话!老子走几天你就认不到婆娘了?”
我凑近点,想看看她耳朵后面。她猛地一缩脖子,蒲扇差点打我脸上。
“爬开哦!热烘烘的挨到老子搞锤子!”
“看一下咋子嘛?你耳朵后面那个痣……”
“痣你妈个头!蚊子咬的包!”她有点不耐烦,站起来就往屋里走,“洗澡睡了,热得心慌。”
我坐在原地,心里头那点疑影更重了。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以前的刘芳,要是听我说她变了,早就跳起来拧我耳朵,骂得我狗血淋头了,绝不会这么轻飘飘两句就躲开。
晚上躺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刘芳背对着我,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但我总觉得身边躺了个陌生人。窗户没关严,月光白惨惨地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摸摸她的脸,确认一下温度。
手指刚碰到她脸颊,冰得我一下缩了回来。
不是冬天那种冷,是一种阴阴的,往里钻的凉气。这大夏天的,就算吹了风,也不该这么冰。
我心头一紧,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我悄悄支起身子,凑过去想仔细看看她。
月光下,她的脸看起来特别白,像刷了一层白灰。闭着的眼睛,眼皮一动不动,连呼吸引起胸腔的起伏都几乎看不到。静,太静了,静得让人发毛。
我慢慢低下头,想把耳朵凑近她鼻子底下,听听还有没有气。
突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没有一点刚睡醒的迷糊,清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还慢慢扯出一丝笑。
“老公……你搞啥子?还不睡?”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心脏咚咚乱跳。“没……没啥子,尿胀醒了。”我慌忙躺下,背对着她,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盯在我后脑勺上,凉飕飕的。
第二天,我留了个心眼。下地干活也心不在焉,老早我就溜回来了。隔老远,我就看见刘芳坐在门口坎上,好像在弄什么东西。我放轻脚步,躲到屋后头的柴火堆旁边偷看。
这一看,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手里拿着个小镊子,还有针线,正对着摊在膝盖上的一块……皮?那皮子的颜色,跟她脸上的皮肤一模一样!她低着头,非常专注,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层皮边缘,然后用针线细细地缝补。
动作熟练得吓人,就像在缝一件穿旧了的衣服。可她缝的是“脸”啊!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她补了一会儿,又把那层皮拎起来,对着光仔细检查,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缝过的地方,确保平整。
然后,她左右看看,迅速地把那块皮往自己脸上一盖,用手掌仔细按压,捋平……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这他妈不是我婆娘!这是个啥子东西?画皮鬼?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有种鬼会剥了人的皮,披在自己身上扮成人样。我日,原来不是骗娃儿的!
我连滚带爬地躲到更远的草垛子后面,浑身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咋个办?冲进去撕了它的皮?万一它现出原形,比鬼还吓人咋整?它会不会害我?
我蹲在草垛子后面,脑子乱成一团麻,又怕又伤心。太阳晒得我头皮发烫,但我心里却像结了冰。真正的刘芳去哪儿了?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这个鬼东西披着她的皮,到我屋里来想干啥子?
一直等到天擦黑,我才装作刚干完活的样子,慢吞吞地走回去。“刘芳”已经在灶房里做饭了,炊烟袅袅,看着跟平常没啥两样。但我现在看啥都觉得诡异。
吃饭的时候,我不敢看她,埋头刨饭。她倒是像没事人一样,还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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