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武英殿,吴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抬头望向平江伯府的方向,凝重却决然。
“跟我玩?看谁先耗死谁!”
皇帝虽未明发上谕斥责平江伯,但一系列动作却比任何公开申饬都更具压迫感。
先是都察院连续收到数封内容详实、直指漕运历年积弊的匿名奏章(其中自然有吴铭的暗中推动),虽未直接点名平江伯,但桩桩件件都隐约指向其势力范围。
紧接着,户部突然宣布对近年漕粮验收档案进行“复核审计”,兵部则开始“整顿”漕运护卫兵船,调离了几名与平江伯过从甚密的将领。
甚至,连宗人府都“偶然”过问了一下几位勋爵的府邸规制和用度是否逾矩。
这些举措单看似乎都是正常政务,但组合在一起,目标直指平江伯陈桓,释放出极其强烈的政治信号:皇帝已经注意到你,并且很不满意!
一时间,京城官场风声鹤唳。嗅觉灵敏的官员们纷纷与平江伯府保持距离,往日车水马龙的府门前顿时冷落下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铭所在的都察院和协同办案的锦衣卫,却显得格外“忙碌”,出入宫禁的频率明显增加,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平江伯陈桓的反应,是称病闭门不出。
伯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仿佛真的要在家中静养。
但根据锦衣卫严密的监视回报,陈府内并非一潭死水,夜间常有神秘人影出入后角门,府中采买也变得异常谨慎,似乎在为某种“大事”做准备。
“他在准备‘断尾’。”吴铭在值房内,对着最新的监视记录冷笑。
朱元璋的高压策略见效了,陈桓果然沉不住气,开始行动了。而行动,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重点盯住几个方向,”吴铭对纪纲派来的心腹吩咐道。
“第一,陈府的资金流出,尤其是大额、急切的款项转移,看是否通过汇丰钱庄或其他渠道洗白或转移;”
“第二,陈桓的心腹管家和几个得力下属的动向,他们很可能就是被派去执行‘断尾’任务的人;”
“第三,留意是否有身份不明、特别是带有南方口音或海外特征的人试图接触或离开陈府。”
命令下达,一张更密集的监控网围绕平江伯府悄然收紧。
吴铭深知,这是与时间赛跑,必须在陈桓成功“断尾”、销毁关键证据、甚至让自己也“病故”之前,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与此同时,吴铭并未放松对“星槎”和那封密信残片的追查。
锦衣卫的暗探拿着那半块银质腰牌和蓝色绸布的图样,暗中排查京城所有的银楼、绸缎庄以及南货商铺,寻找定制线索或见过类似物品的人。对“星槎”这个代号的排查也在暗中进行,重点是近年往来南北、行踪诡秘的大海商。
压力之下,吴铭回府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回去,也多是深夜,带着一身疲惫。
徐妙锦的孕肚已微微隆起,双生子的负担让她比寻常孕妇更显辛苦,但她从未抱怨,反而总是宽慰吴铭,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
有时,她还会凭借女性的细腻,对案情提出一两个吴铭忽略的视角,比如:“夫君,若那陈伯爷真要‘断尾’,是否会从最不起眼、看似与他关联最弱的地方下手?譬如,一些早年安置、如今已看似无关的远亲或旧仆?”
这句话点醒了吴铭!
对啊,“断尾”未必只是杀掉知情人或转移财产,也可能是切断一些看似微弱、实则关键的陈年联系!
他立刻吩咐补充调查陈桓家族早年的社会关系,尤其是那些已经疏远或看似落魄的旁支、旧部。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日黄昏,吴铭正准备离开都察院,一名书吏匆匆送来一封没有署名的拜帖,只写着一个地址和“酉时三刻,故人盼晤”一行字。
字迹陌生,地址是城南一处普通的茶楼。
吴铭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绝非普通的邀约。是陷阱?还是……某个知情者被迫无奈下的冒险接触?
“大人,去不得,恐有诈。”身边护卫低声劝阻。
吴铭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是陷阱,也得去踩一踩。
万一真是‘尾巴’自己慌不择路呢?”他看了看天色,“安排人手,暗中包围茶楼。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故人’。”
酉时三刻,华灯初上。
吴铭只带了两名贴身护卫,踏入了那家看似寻常的茶楼。
他被引至二楼一间雅室,推开门,只见一个戴着斗笠、背对着他的身影,正在窗前不安地搓着手。
听到开门声,那人猛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惊慌失措、却又带着几分决绝的脸——
吴铭瞳孔微缩,此人他认得,竟是平江伯府上,一个不太起眼、负责打理城外田庄的管事!一个他之前完全没有重点关注的“小人物”!
“吴……吴大人!”那管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小的……小的有天大的秘密要禀报!求大人救小的一家老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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