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她的东西!”张师傅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这些是当年从三号炉里清出来的,早该烧了!”
林默把发簪放回盒子:“淑安和她丈夫的故事是真的?”
张师傅抢过木箱盖好:“都是封建迷信!老王头老糊涂了才编这些鬼话。”他的手在发抖,“我看你还是别干了,这地方邪性得很。”
林默摇头:“我得弄清楚前几任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师傅叹着气走了,临走前反复叮嘱他十二点后千万别靠近三号炉。林默把桃木牌挂在脖子上,贴身的温度让他稍微安心。夜幕降临时,殡仪馆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焚尸车间的排气扇发出单调的嗡鸣。
十一点刚过,车间里传来戏曲声。咿咿呀呀的女声唱着《霸王别姬》的选段,唱腔哀怨婉转,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林默握紧手电筒,悄悄走到车间门口。
三号炉的门敞开着,里面透出温暖的橘红色光芒。一个穿着暗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影坐在炉边,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手里正梳理着什么。戏曲声就是从她口中发出的,梳子划过发丝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林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想起日记里的描述——淑安总在炉边梳头,等她丈夫回来。他正要后退,女人突然停下歌唱,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脸被长发遮住大半,露出的下颌线条优美,嘴唇红得像血。当她抬起头时,林默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张烧焦的脸,皮肤皱缩成黑色,五官扭曲在一起,只有眼睛还保持着诡异的清亮,正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木箱。
“我的梳子……”女人的声音混合着戏曲腔,伸手朝他走来。她的旗袍下摆沾着黑色的灰烬,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个燃烧的脚印。
林默转身就跑,木箱从怀里滑落,里面的旗袍掉了出来。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回头看见女人的水袖无风自动,像两条红色的蛇朝他卷来。水袖扫过墙壁,留下灼烧的焦痕。
他冲进值班室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透过门缝,他看见女人捡起地上的旗袍,温柔地抚平褶皱,然后缓缓走向三号炉。当她走进炉门的瞬间,整个车间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炉口透出的红光越来越亮。
林默颤抖着打开木箱,发现里面的桃木梳子和银簪都不见了。他想起张师傅的话,突然意识到那个护身符根本不是保平安的——红布包里的桃木牌上,“镇魂”二字的笔画其实是用朱砂画的符咒,而符咒的缺口处,刻着个极小的“安”字。
第五章:失踪档案
第二天林默把桃木牌还给张师傅时,老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你看见她了?”张师傅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
林默点头:“穿红旗袍的女人,在三号炉边梳头。”
张师傅突然瘫坐在椅子上,从床底下拖出个铁皮箱子。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装满了泛黄的报纸和文件。“其实……前两个师傅不是失踪了。”他声音发颤,“周磊是我侄子,他最后留的东西在这儿。”
最上面是份医院诊断报告,周磊的名字下面写着“应激性精神障碍”,附页的照片里,年轻人蜷缩在病床上,眼神涣散,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下面是本工作笔记,最新的记录停留在6月17日。
“6月15日,发现三号炉里有戏服碎片,上面绣着凤凰图案。清炉渣时捡到银簪,簪头刻着‘强’字。”林默念着笔记,“6月16日,夜班听见女人唱戏,看见树底下有白色的手伸出泥土。张叔说别管,可我看见淑安的照片了,在档案室的旧相册里。”
最后一页画着潦草的地图,标注着档案室墙角的位置,旁边写着:“1955年的档案被藏起来了,他们不想让人知道淑安的事。”
林默看向档案室的墙角,那里的墙纸比别处新些,边缘有胶水粘过的痕迹。他找来美工刀小心地划开墙纸,露出后面的砖缝,其中一块砖是松动的。
砖后面藏着个黑色的牛皮本,封面上写着“馆长日志”。翻开泛黄的纸页,1955年8月13日的记录用红墨水写着:“淑安失踪第三天,三号炉连续自动启动,炉温异常。请道士来看,说怨气太重,需用生人血祭炉,否则会出大事。”
后面的几页被血浸透,字迹模糊不清。林默翻到最后,发现张被撕掉又粘回去的纸页,上面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当年为了平息“闹鬼”事件,馆长让人把淑安的骨灰和她丈夫的混在一起,埋在老槐树下,并用桃木钉穿过骨灰坛,再用符咒镇压。而所谓的“炉渣必须倒在树下”,其实是为了让灰烬覆盖桃木钉,防止怨气外泄。
“周磊发现了这个,想把真相说出去。”张师傅抹了把脸,“那天他清炉渣时,从树下挖出了桃木钉,结果……”老人突然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林默想起日记里的血祭炉说法,突然意识到什么:“桃木牌上的符咒是镇压她的?缺口是故意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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