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百年了,终于有人来了……”
“前辈,黑龙是不是又醒了?”林羽急切地问。
身影沉默片刻,叹息道:“封印松动了……当年王道士封印时留了隐患,他用自己的魂魄加固封印,如今魂魄消散,黑龙自然会醒……”
“那宝剑呢?书上说宝剑能镇压黑龙!”
“宝剑在龙王庙地下室……”身影的轮廓开始晃动,“但那里有守庙人……小心黑袍……它不是人……”话音未落,身影突然扭曲成一团黑雾,尖叫着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的蜡烛重新亮起,法坛上的照片已经变成一片焦黑。
林羽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衬衫。赵轩的话像惊雷在他脑中炸开——黑袍人不是人,守庙人,地下室……他知道,自己必须再回黑水村,找到那把宝剑。
第三章:后山的庙宇
再次踏上黑水村的土地时,林羽做好了万全准备。他穿着防刺背心,背包里装着桃木剑、强光手电和压缩饼干,腰间别着一把军工铲。这次他没有从村口进入,而是绕到后山,按照县志记载的方向寻找龙王庙。
后山的树林比村里更阴森,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也光线昏暗。腐叶在脚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能打破死寂。林羽用军工铲劈开挡路的藤蔓,藤蔓断裂处渗出乳白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他在一处山坳里看到了庙宇的飞檐。龙王庙藏在茂密的树林深处,青瓦覆盖的屋顶长满了杂草,屋脊上的龙形琉璃瓦已经破碎,露出里面的泥土。庙宇的大门紧闭,朱漆剥落,门板上刻着的龙纹被岁月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林羽走到门前,发现门板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咒,符咒中央用朱砂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边缘已经卷起。他试着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像是被从里面锁住了。正当他准备用军工铲撬门时,身后突然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他猛地转身,手电的光束扫过树林,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十米开外的树下。女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裙,长发及腰,脸色苍白得像纸,一双眼睛大而无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你是谁?这里早就没人了!”
女子没有回答,脚步轻飘飘地朝他走来,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林羽这才发现,她的双脚根本没有沾地,而是离地半寸悬浮着。
“鬼!”他低呼一声,连连后退。
“我是守庙人。”女子的声音空灵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没有一丝温度,“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离开吧。”
“我是来拿宝剑的,黑龙快醒了!”林羽鼓起勇气喊道,“赵轩前辈让我来的!”
女子听到“赵轩”两个字,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轩哥……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他的魂魄告诉我,只有宝剑能镇压黑龙!”林羽急切地说,“你是守庙人,应该知道宝剑在哪!”
女子沉默了片刻,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王道士封印黑龙后,说宝剑戾气太重,需用符咒镇压,藏在地下室……但那里有东西看守……”
“什么东西?”
“当年献祭失败的怨灵……”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们被困在地下室,永世不得超生……”
林羽心中一紧,但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请告诉我怎么进去。”
女子抬起手,指向庙宇左侧的一扇小侧门:“从这里进,地下室的入口在神像后面……但你要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说完,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林羽深吸一口气,推开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灰尘从门框上簌簌落下。庙宇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败,蛛网遍布,神台上的龙王像已经碎裂,只剩半截身子,神像的眼睛不知被什么东西挖去,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他用强光手电扫过四周,墙壁上隐约能看到褪色的壁画,画着村民献祭的场景,一个个孩童被推入井中,井底的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林羽看得头皮发麻,快步走到神像后面。
神像后面果然有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上刻着和井沿一样的符咒。他用军工铲撬动石板,石板“轰隆”一声落在地上,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腥臭味从洞里涌出。
林羽打开手电照向洞口,下面是陡峭的石阶,不知通向何方。他系紧背包带,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珠滴落在水洼里的声音。
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要大,像是一个天然溶洞,墙壁上渗出黑色的粘液,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水洼。手电的光束扫过溶洞,他看到角落里堆着许多白骨,有的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显然是被活活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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