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老支书喊了一声,没人应。
我们往里走,走到里屋门口,看见门帘是掀着的,里面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烛火燃烧的声音。
我们走进去,看见里屋的地上摆着个火盆,火盆里烧着几根白烛,跟灵堂里的一模一样,烛火是青绿色的,火苗里裹着什么东西,冒着黑烟,那股腐烂味儿就是从火盆里飘出来的。
火盆旁边,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穿着件黑布褂子,头发花白,乱糟糟的。
“张老板?”老支书喊了一声。
那人没动,还是背对着我们。
有个村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张老板,问你话呢!”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他的脸像是被水泡过,又肿又白,皮肤皱巴巴的,贴在骨头上,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球,鼻子和嘴巴都烂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骨头,嘴角还挂着黑红色的血渍。
我们吓得往后退,有人尖叫起来。那人却没动,只是咧开嘴,像是在笑,然后,他抬起手,手里拿着一根白烛,烛芯是黑的,烛身上缠着细红绳,烛火里,赫然裹着半根手指骨。
“这烛……是用死人的骨头做的……”刘先生的声音发颤,“他把死人的骨头磨成粉,混在蜡里,做了这些烛……”
那人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们扑过来。我们吓得转身就跑,跑出纸扎铺,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身后,传来那人的笑声,尖细又诡异,像指甲刮在木板上,听得人头皮发麻。
回到村里,我们把事情告诉了老支书。老支书赶紧报了警,可等警察来的时候,镇上的纸扎铺已经烧了,只剩下一堆黑灰,火盆里的白烛也烧成了灰烬,那具“张老板”的尸体也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黑红色的血渍,还有几根白森森的骨头。
警察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可村里的怪事,却没停。
孙二愣子死后的第二天,灵堂里的另一根白烛也出了怪事。那天晚上,守灵的村民突然听见烛火“滋滋”响,抬头一看,那根白烛的烛火也变成了青绿色,烛油顺着烛身往下流,暗红色的,像血。没过一会儿,烛火里也裹着半根手指骨,跟之前那根一模一样,指节处也有一道裂痕。
守灵的村民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在灵堂待着,全都跑回了家。
老支书没办法,只能请了个道士来。道士来了之后,围着灵堂转了一圈,又看了看那根白烛,脸色凝重:“这是凶煞,是有人用死人的怨气做的烛,用来害人的。那李寡妇,怕是死得冤,她的怨气附在烛上,要找害她的人报仇。”
道士在灵堂里摆了法坛,烧了符纸,念了咒语,又用桃木剑挑断了白烛上的红绳,把那根白烛扔进了火盆里。烛火烧得更旺了,青绿色的火苗窜得老高,发出“滋滋”的声响,还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厉又哀怨,听得人心里发紧。
烧完烛,道士又在棺材前摆了三碗清水,插了三炷香,说要超度李寡妇的亡魂。香烧到一半,突然“啪”地断了一根,道士脸色一变:“不好,她的怨气太重,超度不了,还得找那害她的人。”
可谁是害李寡妇的人呢?孙二愣子已经死了,纸扎铺老板也没了踪影。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冬天,我偷枣时摔了腿,李寡妇给我包伤口,我看见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红布包,里面好像是个存折。当时我问她是什么,她只是笑了笑,没说。后来我听我妈说,李寡妇年轻的时候嫁过一个当兵的,丈夫牺牲了,给她留了笔抚恤金,她一直没动,存了几十年。
孙二愣子会不会是为了那笔抚恤金,才害死李寡妇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道士和老支书。道士想了想,说:“去李寡妇的老瓦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我们一行人来到李寡妇的老瓦房,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儿和腐烂味儿混在一起,扑面而来。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还是她生前的样子,床头柜上,那个红布包还在。
老支书走过去,打开红布包——里面果然有个存折,还有一张纸条。存折上的余额有五万多块,是李寡妇这些年攒的钱,还有她丈夫的抚恤金。纸条上是李寡妇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我死了之后,钱都给村东头的妮儿(就是我),她是个好孩子,我没儿没女,就当是给她留个念想。孙二愣子不是好人,他想抢我的钱,我要是死了,肯定是他害的。”
我们都愣住了,原来李寡妇早就知道孙二愣子的心思,还把钱留给了我。
就在这时,道士突然指着墙角,大喊一声:“小心!”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李寡妇生前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脸上没有肉,只剩下骨头,眼睛是两个黑洞,正盯着我们。
“是李寡妇的鬼魂!”有人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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