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接过掂量了一下脸上笑开了花：“哎呦，你这丫头，姐不跟你客气，替家里的孩子谢谢你。”
李梅麻利地帮她把东西包好，藏在篮子的最下面，上面用山货和空瓶子盖好。
“快收好，从后门走，别让人看见了。”李梅小声提醒。
韩安禾感激地笑了笑，挎着瞬间变得沉甸甸的篮子，从供销社的后门拐了出来。
从供销社出来，韩安禾挎着沉甸甸的篮子，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虽然知道这个点好的猪肉恐怕早就被抢购一空，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朝着镇子东头那间飘着腥气的小小肉铺走去。
肉铺前果然已经冷清下来，案板上只剩下几根光溜溜带着点残肉的大骨头，和一条瘦津津没什么油水的里脊肉。肥膘厚实的五花、油光水滑的板油，那是想都别想了。
摊主马叔正拿着块湿抹布，百无聊赖地擦拭着油腻的案板，看到韩安禾过来，抬起眼皮打了个招呼：“韩同志来啦？今天可不赶巧，好肉都卖完了，就剩这些了。”他指了指那几根骨头和瘦肉。
若是旁的人见了，多半要失望地离开。可韩安禾见了，却是眼睛一亮！
骨头能熬汤，汤色奶白，营养又补钙；纯瘦肉虽然柴些，但用来炒菜、包饺子，却是极好的。这正合她心意——她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油脂。
“马叔，这些骨头和这条瘦肉，我都要了！”韩安禾走上前，声音清脆。
马叔有些意外，这年头大家买肉都盯着肥的，像韩安禾这样专挑“没人要”的部位的倒是少见。
他手脚麻利地过秤用厚厚的干荷叶包好：“骨头算你搭头，就给这瘦肉的价钱就行。”
“那谢谢马叔了！”韩安禾爽快地付了钱。
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见马叔弯腰从案板底下拎出一个沉甸甸的木桶，里面赫然是整套未处理的猪下水——猪肚、猪肠、猪心、猪肺，还带着浓重的腥臊气。
马叔显然是要把这些不好卖又费事的东西拿去处理掉。
韩安禾心里猛地一动！这东西在别人看来是麻烦，在她手里可是宝贝！
清洗干净了，无论是卤煮还是爆炒，都是难得的美味！尤其是那副猪大肠，处理好了，那可是比肉还香！
“马叔！”她连忙开口，指着那桶下水，“这些，您还要吗？怎么卖？”
马屠夫愣了一下，拎着桶直起身，有些诧异：“这玩意儿？腥臊得很，不能吃的。丫头你要这个干啥？”他看韩安禾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不像会摆弄这些的人。
“我拿回去试试，总能想办法弄干净。”韩安禾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跃跃欲试，“马叔您要是不要了，就便宜点匀给我呗？”
马屠夫看她真想要，大手一挥，很是爽快：“嗨！什么钱不钱的，你要不嫌麻烦，直接拿去吧，反正我也是要扔掉的。”
韩安禾喜出望外，连忙道谢：“那太谢谢您了马叔！”她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不由分说地塞到马屠夫那粗糙的大手里，“这几颗糖您拿着甜甜嘴，给家里孩子吃！”
马叔看着手里那几颗在阳光下闪着漂亮光泽的水果糖，这稀罕零嘴儿可是家里小孙子念叨了好久的。
他顿时觉得这韩知青太会做人了，几副没人要的下水换糖，简直是他占了便宜！
他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把木桶往韩安禾脚边一放：“成成成！你这丫头太客气了！都给你了，拿回去慢慢弄！要是不够，下回马叔再给你留着！”
“哎！谢谢马叔！”韩安禾喜笑颜开，心里乐开了花。
她提着装满骨头、瘦肉的篮子和那桶颇有分量的下水，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巷角落。
浓重的气味让她微微蹙眉，但想到美食，又觉得这辛苦值得。
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心念一动，便将一整桶猪下水连同木桶一起，直接转移到了空间的角落里。
手上顿时一轻，只剩下装着布料、雪花膏和肉骨头的篮子。
韩安禾轻松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今天这趟镇上可真是来值了，收获颇丰！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篮子，这才脚步轻快地朝着汽车站台的方向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怎么用灵泉水和空间里的香料，把这副下水彻底征服。
等韩安禾绕到镇子另一头的汽车站台时，远远就看见老村长的牛车还停在那里，老村长依旧坐在车辕上吧嗒着旱烟，段定国则站在车旁，正和一个背对着她的年轻身影说着什么。
等韩安禾提着篮子走近牛车，段定国首先看到了她，原本与新知青说话时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下来，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安丫头，回来了？东西都买齐了？”段定国语气温和地问道，那态度比对刚才的新知青不知亲切了多少。
“嗯，都买齐了，段叔。”韩安禾笑着应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段定国身旁的那个新面孔。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男青年，身材清瘦，皮肤带着一种不常晒太阳的苍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几分文弱。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青年装，衣服似乎不太合身，有些空荡荡的。此刻，他正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行李袋，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韩安禾注意到老村长和段定国的嘴唇都有些干，想到他们一大早就出来等人，可能连口水都没顾上喝，便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着还带着些许温热的肉包子，这是她刚才路过国营饭店时，特意排队买的。
她将包子分别递给段定国和老村长：“段叔，村长爷爷，等了一上午肯定饿了吧？先吃点包子垫垫肚子。”
老村长和段定国见状，连忙摆手推辞。
老村长把旱烟袋从嘴边拿开，嗔怪道：“你这丫头，花这钱干啥！我们两个老家伙饿一顿不打紧，这肉包子金贵，你留着自己吃，正长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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