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知意总感觉这酒辣嗓子的程度还不够,估计其度数大约只有30度左右,仍未达到她的要求。于是,她决定再将这些酒蒸馏一遍,以提升酒的度数。
再次蒸馏用的时间就短得多了,林知意全程都守在灶台前。当二次蒸馏的第一滴酒掉下来的时候,她迅速拿起一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液体。
林知意就这样蹲在酒坛的面前,看着无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在粗瓷碗里汇聚。等到双腿传来麻木的感觉,她站起身,将碗里接了小半碗的酒递给了李德清。李德清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凑近嘴巴轻轻抿了一口。
刹那间,李德清的眼睛瞪得溜圆,他咂了咂嘴,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与此同时,他的眼睛里仿佛射出了一道精光。他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酒,然后与林知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林知意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始终盯着灶膛里。她一直观察着火候的变化,完全没有留意到李德清的动作。直到迟迟没有听到李德清的回应,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德清。
只见李德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手,他手中的碗正沿着他的身子咕噜噜往下滚,最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在地面是用泥胚铺成的,碗虽然受到了撞击,但并没有破裂。
反观李德清,他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倚靠在墙壁上,似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林知意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她急忙站起身来,这才发现他的双眼紧闭着,两颊酡红,很明显,他已经喝醉了。
林知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明明只给李德清倒了半碗酒不到,怎么他这么快就醉了呢?
不过,林知意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李德清肯定是饿着肚子的,空腹喝酒本来就容易醉倒。更不用说他平常喝的酒,都是那种掺了水的、连啤酒度数都不如的“水酒”。这次一次性喝了这么多高度数的烈酒,不醉才怪哩!
林知意往灶膛里添了两根柴火,便急急忙忙出去找人帮忙了。才走出院子,就迎面撞上了李山根和杨春兰夫妻俩。
由于林知意走不开,于是,她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并开口请李山根替她去村长家说明一下情况。
得知村长喝醉了,李山根主动请缨,提议由他送村长回家。这样一来,就不用再去叫人了。于是,李山根背上李德清就往他家走去。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正要去林知意家叫李德清回家吃饭的王桂花。
王桂花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李山根背上的老头子,她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在得知老头子只是喝醉了并没有事以后,她的脸色才缓和一些。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快步走到李山根身边,仔细看了看李德清,确认他真的只是喝醉了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她又好笑又无奈,忍不住埋怨道:“这个老头子,真是又菜又爱喝,就这么闻闻味道,居然还能把自己给闻醉咯?真是没救了!”
李山根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和王桂花寒暄了几句后,便继续背着李德清往他家走去。
而此时的王桂花,还完全不知道是林知意孝敬了李德清小半碗的酒,才让他醉成这样的呢。
而另一边的林知意则继续回到灶房,此时灶膛里的火依旧燃烧得旺盛。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功亏一篑。
直到再也没有酒滴落下,林知意始开始收拾起灶房里的一切。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她将酒坛密封好,上秤称了一下。除去坛子的重量,竟然还有整整 25 斤!这比她原本预期的还要多出六七斤呢!
多出来的这六七斤简直是意外之喜啊!林知意将这一切功劳都归功在李德清身上。想到李德清爱酒,她决定送一坛酒给李德清,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知意到李德清家里时,李德清还在呼呼大睡。王桂花一见着她,就朝她抱怨道:“知意啊,你看看你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烤个酒还能把自己给烤醉了。我喊他起来吃饭,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一生气,就给了他几巴掌,结果把我的手都打疼了,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言,林知意讪讪地笑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将手中的酒坛往身后藏去。她不藏还好,一藏王桂花就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
王桂花顿时收住了刚才的话头,目光落在林知意手中的酒坛上,好奇地问道:“知意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呢?”这话题转移得如此丝滑,以至于林知意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知意只得将身后的酒坛拿了出来,她低着头,弱弱地道:“娘,这是我刚刚烤好的酒。那会儿我给爹尝了小半碗,看他好像挺喜欢喝的,所以就想着给爹送一坛子过来……”林知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王桂花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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