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情感攻击戛然而止,不是慢慢消退,是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没了动静。星海静得诡异,连星尘流动都慢了半拍,元宝竖着耳朵,尾巴绷得笔直,警惕地盯着虚空——神犬特工的直觉在尖叫,这不是认输,是憋大招。
“它在换打法。”陆研新盯着数据屏,手指划过异常平稳的曲线,“从情感层,跳到规则层了,这是要掀桌子。”
第一个爆雷的是星际农业联盟。他们发来的作物影像让所有人头皮发麻:麦穗上半截结着饱满的果实,下半截却已经枯萎;刚开花的果树,花瓣还没落地,果子就同时完成了腐烂和新生。不是病,不是虫,是“生长”这个规则本身,被拧成了麻花。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诸葛匹夫盯着全息影像,羽扇停在半空,“归墟在学‘天道’——那种对谁都一样冷,不管你是文明还是草芥的规则。”
规则污染:连肉干都开始矛盾
更邪门的事接踵而至:
机械境的战士发现,自己的能量核心突然“越用越多”,违反了能量守恒;星吟族的星尘结晶,一边在熵增(变乱),一边又在熵减(变整齐),两种状态叠在一起,看得人眼晕;最离谱的是元宝——它叼着刚拆封的肉干,闻着是香的,可凑近一看,肉干表面居然在同时发霉和新鲜,连神犬都犹豫了,不敢下嘴。
“这比情感攻击恶心一万倍!”铁骸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机械臂的螺丝都震松了,“情感好歹能共情,这玩意儿直接掀翻常识!麦穗又熟又枯,肉干又香又臭,这是逼着人发疯!”
金一诺腕间的金刚琢剧烈震颤,灵韵刻痕像被什么东西顶着,要往外冲。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不是恶意,是“庞大”——像站在海边看海啸,你知道它不是针对你,可你就是渺小得无力反抗,那种对生命毫不在意的浩瀚,比归墟触须更让人窒息。
“它不是要毁灭我们,是把我们当‘规则测试品’。”金一诺的声音有点沉,“它在学做‘天道’,用我们的文明调试它的规则算法。”
元宝的直觉:挖出来的规则裂缝
当各文明的科学家还在争论“规则能不能被改写”时,元宝已经冲了出去。神犬特工直奔农业联盟的试验田,不是用鼻子嗅,是用爪子疯狂刨地,泥土飞溅,很快就刨出个大坑。
众人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作物的根系根本不分上下,一半往上长,扎进空气里,一半往下钻,扎进土壤里,仿佛“上”和“下”这个最基础的方向概念,被归墟重新定义了。
“汪!汪汪!”元宝对着虚空狂吠,声音里带着愤怒。金一诺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明明是空无一物的空气,却在元宝的注视下,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类似水波纹的褶皱——那是规则的裂缝。
陆研新立刻赶制“规则裂缝探测仪”,数据一出来,冷汗都下来了:“归墟在改物理常数!就像程序员改代码,把‘重力系数’调大一点,把‘熵增速率’调快一点,而且改得特别‘合理’,不违反宇宙基本法,就是让局部规则矛盾着跑!”
以道制道:用规则堵规则的漏洞
“不能硬抗,得用规则治规则。”诸葛匹夫启动了祖传的推算程序,星图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就像大禹治水,堵不住就疏,引导矛盾的规则互相抵消。”
新的防御策略当场落地:
1. 元宝升任“规则异常预警员”,它的生物本能比仪器快三秒,只要感知到规则变动,就狂吠预警;
2. 陆研新开发“天道模拟器”,根据归墟的修改规律,预判它下一个要动的规则;
3. 金一诺把金刚琢升级成“规则稳定锚”,用灵韵之力在污染区钉下“基准线”,维持最基础的物理常数。
蛮铠族的战斧最先出问题——斧头刃一边锋利得能劈碎岩石,一边钝得连木头都砍不动,战士们举着斧头,僵在原地。就在这时,元宝的预警声响起,陆研新立刻启动预案,在战斧周围撑起一道能量缓冲带,让“锋利”和“钝拙”的规则在缓冲带里撞在一起,相互抵消。
战斧“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恢复了正常的锋利度。
“看到了吗?”金一诺摸着金刚琢,环身的震颤渐渐平缓,“天道是冷的,但它公平——矛盾的规则碰在一起,总会抵消,不会一直拧巴。”
元宝“呜”了一声,爪子在控制台上按出几个歪歪扭扭的符文——那是诸葛匹夫教它的古老秘法,专门用来稳定气场的,没想到在规则层面也能用。
规则的漏洞:意外,归墟学不会
转机来得很意外。那天元宝在规则污染区追全息骨头,追着追着,突然放弃骨头,原地转了个圈,开始追自己的尾巴。就在它转圈的瞬间,监测屏上的规则裂缝,居然出现了卡顿!
“停!倒回去!”陆研新激动地大喊,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归墟能模仿规则,却模仿不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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