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吕玲关上电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她头顶的一盏日光灯还在发出惨白的光。这是她连续第三周加班到这个时候,项目截止日期迫在眉睫,作为新人,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走出公司大楼,初秋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钻入吕玲的衣领。她裹紧了单薄的外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三分。再过七分钟,最后一班公交车就要开走了。
吕玲加快脚步向公交站跑去,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敲出急促的声响。远处,公交车的灯光已经亮起,司机正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她气喘吁吁地跳上车,投币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谢谢师傅。"她小声说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飞速后退,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倒影。吕玲望着窗外发呆,思绪却飘回了那条必须经过的小巷——"老鼠巷",当地人这么称呼它。那是一条连接主路和她租住小区的捷径,白天走的人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人迹罕至。
公交车到站,吕玲深吸一口气下了车。从这里到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其中五分钟要走那条老鼠巷。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白色的光束刺破黑暗,却照不透她心中的不安。
拐入巷口,潮湿的霉味立刻扑面而来。两侧高墙上的涂鸦在手电光下显得狰狞可怖,有些像是扭曲的人脸,有些则像是用红色油漆泼洒的血迹。吕玲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她走。
走到巷子中段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咔...咔咔..."
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某种坚硬物体在相互摩擦。吕玲屏住呼吸,手电筒的光束扫向声音来源——路边的一个下水道井盖。
"咔...咔咔咔..."
声音确实是从那里传来的。吕玲感到一阵恶寒从脊背窜上来,她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说枉死的人会在地下磨牙,等待复仇的机会。
"别自己吓自己。"她小声嘀咕,强迫自己迈开步子。但那声音似乎跟着她移动,直到她跑出巷子,回到灯火通明的小区门口才消失。
当晚,吕玲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又在走那条巷子,但这次没有手电筒,月光出奇地亮,照得巷子如同白昼。她走到下水道旁时,井盖突然弹开,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脚踝...
吕玲尖叫着醒来,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天刚蒙蒙亮。
第二天上班,吕玲精神恍惚,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同事小李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勉强笑笑说只是没睡好。
"你住哪边啊?听说最近不太平。"小李压低声音,"城西那边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和上个月那起案子手法很像,警方怀疑是连环杀手。"
吕玲的手一抖,咖啡洒在了键盘上。"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凌晨发现的,就在和平路附近的下水道里。"小李递给她几张纸巾,"你回家小心点,最好别一个人走夜路。"
和平路——正是老鼠巷所在的那条主路。吕玲感到一阵眩晕,昨晚的磨牙声和这个新闻在她脑海中形成了可怕的联想。
当晚加班时,吕玲心神不宁,工作效率极低。主管看她状态不对,破例允许她提前一小时下班。十点钟的街道上人还不少,吕玲稍稍安心了些。
然而,当她拐入老鼠巷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她没有立刻听到磨牙声,但总觉得下水道井盖在轻微震动,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顶它。
走到巷子中间,声音突然响起——"咔咔...咔..."比昨晚更加清晰,更加有节奏,简直就像...就像有人在下面用指甲刮金属。
吕玲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想跑,却动弹不得。手电筒的光颤抖着照向井盖,她惊恐地发现井盖边缘有一缕黑色的东西——是头发,湿漉漉的头发从缝隙中露出来。
"啊!"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着冲出了巷子。
回到家,吕玲锁好所有门窗,拉上窗帘,缩在沙发角落发抖。她不敢睡觉,害怕再次做那个噩梦。但疲惫最终战胜了恐惧,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更加可怕。她站在巷子里,井盖完全打开,一个浑身湿透、皮肤泡得发白的女人爬出来,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张咧到耳根的嘴,里面是参差不齐的牙齿,正不断地开合,发出"咔咔"的磨牙声...
"不!不要过来!"吕玲在梦中挣扎,却看见那女人抬起手,指向她身后。
吕玲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巷口,手里拿着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凌晨三点,吕玲再次惊醒,这次她决定报警。颤抖的手指拨通了110,接线员听她语无伦次地描述完,严肃地表示会立即派人查看。
不到二十分钟,两名警察敲响了她的门。年长的那位自称姓陈,态度和蔼但眼神锐利;年轻些的则一直做着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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