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村子。
洞口当天晚上就被赵家人和村民们用巨石、生铁和桃木桩死死封住了。五婆婆做了法,烧了符,又让全村壮年男子轮流守了七天七夜。
再后来,满仓虽然恢复了,但也成了傻子。没人敢再去那片黑松林深处。苞谷地依旧在风中唰啦啦响,溪水依旧慢悠悠地流,石磨屯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缓慢、沉默,被大山紧紧包裹。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尤其是那些有月无光、夜风呜咽的晚上,一些睡得不沉的老辈人会说,似乎还能隐隐听到,从很远很远的山坳风里传来一丝丝……又像哭、又像笑的怪声。但那声音太轻了,轻得像幻觉,很快就被风吹散,再也听不真切。
赵老栓婆娘哭瞎了一只眼。她有时会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望着黑松林的方向,喃喃自语:“那东西……它也不是天生就想害人吧……两个魂挤在一个身子里,你哭我笑,你恨我怨,谁也不痛快,谁也走不了……它是不是,也只是想找个伴儿……”
没人接她的话。
只有夏末的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叫得人心慌。阳光依旧会照亮梯田的水面,绿得晃眼。山村的美,宁静而残酷,它默不作声地吞噬一切,无论是生命的鲜活,还是传说的诡异,最终都沉淀为它厚重底色的一部分,成为另一种滋养孤独与恐惧的土壤。那被封印的洞窟,如同大地沉默的嘴唇,严守着一个扭曲灵魂最终的去向,而关于双头鬼的一切,也终将如秋后的晨雾,在世代更迭的记忆中渐渐稀薄,化作炕头上一个模糊不清、令人脊背发凉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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