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心里正有事,便拉刘半仙到路边茶棚坐下,要了两碗茶,把昨晚的事说了,只是隐去了手印的事。
刘半仙听罢,眯着眼喝了口茶:“你说昨晚肩膀被拍了,今早起来有没有啥不对劲?”
文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印的事说了。刘半仙顿时严肃起来。
“你这怕是遇到‘鬼拍肩’了。”刘半仙压低声音,“咱们这边有个说法,鬼拍肩,莫回头,回头必见鬼。你这已经被拍了,还发现了手印,怕是那东西缠上你了。”
文才后背发凉:“刘哥,你别吓我。”
“哪个吓你嘛。”刘半仙说,“你想想,是不是最近去过啥不干净的地方?或者撞见过啥?”
文才想了半天,摇摇头。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付了茶钱,又额外塞给刘半仙五十块钱:“刘哥,你有啥法子没?”
刘半仙收起钱,凑近文才耳边:“你这样,回去的路上,买点纸钱,在你家西南方向一百步的地方烧了,念叨念叨,请它别再缠着你。回家后,三天别出门,尤其天黑后莫要出院门。”
文才连连点头。离开集市后,他按刘半仙说的,买了纸钱。太阳偏西时,他到了村口,特意绕到村子西南方向,估摸着一百步的距离,烧了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做完这些,他心里踏实了些,快步往家走。
秀英见文才这么早回来,有些意外。又见他买了花布,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文才没提刘半仙的事,只说今天集市散得早。
晚上,秀英用新布比量着身子,问文才好不好看。文才心不在焉地点头,不时往外看。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你今天咋个了?魂不守舍的。”秀英问。
文才勉强笑笑:“没啥,就是累了。”
这一夜,文才睡得不安稳,半夜醒来好几次。每次醒来,他都屏住呼吸听周围的动静,除了秀英的鼾声和窗外的虫鸣,什么也没有。
天亮时,文才感觉左肩膀又有些发凉。他猛地坐起来,脱下汗衫对着镜子照。左边肩胛骨上,又一个青灰色的手印,和右边的几乎一模一样。
“又咋个了?”秀英被吵醒,不满地问。
文才指着后背:“又有一个手印,左边的。”
秀英凑过来看,果然,左边肩胛骨上也有个手印,比右边的还要清晰些。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李文才,你给老子说实话,到底在外头惹了啥子?”秀英的声音尖利起来。
文才只好把遇见刘半仙的事说了。秀英一听更急了:“你咋个不早说?刘半仙那个老光棍懂个锤子!走,去找李婆婆!”
李婆婆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今年九十多了,眼睛都快瞎了,但脑子还清楚。村里有什么邪门事,大家都去找她。
文才本来不想去,但秀英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外走。这时他才想起刘半仙说的三天别出门,可秀英根本不信这一套。
李婆婆住在村子东头,儿子早已过世,跟孙子一起过。见文才夫妇来,她孙子有些意外。秀英说明来意,孙子便引他们到李婆婆住的偏房。
李婆婆坐在竹椅上,眯着眼听文才讲完,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印啥子样子?”她问,声音沙哑得像风吹干树叶。
文才描述了一番,说像女人的手,不大,青灰色。
李婆婆沉默了一会,问:“你家是不是有棵老梨树?院墙东南角那棵。”
文才和秀英对视一眼,都很惊讶。文才家确实有棵老梨树,就在院墙东南角,据说是他爷爷年轻时种的,如今树干两个人都合抱不过来。
“梨树有问题吗?”文才问。
李婆婆没回答,继续问:“梨树是不是有根枝子枯了,指向西南方?”
文才回想了一下,确实有根大枝子前年枯死了,正好指向西南。他点点头。
“回去把枯枝砍了,在树根下烧掉。”李婆婆说,“烧的时候撒一把糯米。砍树前,先在树下烧三炷香。”
“这是为啥子?”秀英问。
李婆婆浑浊的眼睛转向她:“那棵树老了,招东西。枯枝指西南,西南属鬼门,最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鬼拍肩,就是有东西借你家的树做了窝,现在想找替身呢。”
文才和秀英听得后背发凉。谢过李婆婆,留下一百块钱做谢礼,两人匆匆回家。
一进院门,文才就找来锯子,秀英则去邻居家借糯米。一切准备就绪,文才在梨树下点燃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爬上树,开始锯那根枯枝。
枯枝很大,文才锯了半天才锯断。树枝掉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秀英帮忙把树枝拖到树根下,又拿来糯米撒在上面,点火烧了起来。
枯枝噼啪作响,火苗蹿得老高。文才和秀英站在一旁,看着树枝烧成灰烬。
当天晚上,夫妻俩早早锁好门,躺在床上谁也没睡着。文才心里忐忑,不知这个方法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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