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文才突然觉得有人站在床前。他不敢睁眼,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到头顶。旁边的秀英呼吸急促,显然也醒了,但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凉气散了。文才悄悄睁开眼,屋里空荡荡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松了口气,翻个身想继续睡,却突然僵住了——他的肩膀上,又感觉到了那只冰凉的手。
这一次,拍打比前两次都重,而且连续拍了三下。
文才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他感觉那只手慢慢移到他脖子上,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皮肤。秀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点亮了煤油灯。
“啊!”灯光亮起的瞬间,秀英尖叫起来。
文才转头一看,只见自己右肩上方,悬着一只青灰色的女人手,手腕以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那只手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
文才跳下床,抓起汗衫就往门外跑。秀英也跟了出来,两人在院子里待到天亮,谁也不敢再回屋。
第二天,文才和秀英又去找李婆婆。李婆婆听他们说完昨晚的事,长叹一口气。
“看来这东西不是寻常的鬼,是冲着你家来的。”她说,“你们回家,在堂屋门口挂一面镜子,镜面朝外。再去买只大黑狗,拴在院里。如果三天内没事,就过去了。如果还不行,我也没法子了。”
文才和秀英心里凉了半截。
他们在邻村买了只大黑狗,拴在院里。狗很凶,见生人就叫。可奇怪的是,一到晚上,狗就夹着尾巴,缩在窝里不敢出来,喂食都要文才硬拉才吃。
当晚,夫妻俩不敢睡床,在堂屋打了地铺。半夜,文才又被拍醒了。这次拍打更加频繁,从肩膀一直拍到后背。他不敢睁眼,浑身冷汗直冒。
突然,他感觉有东西在他耳边吹气,凉飕飕的。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说:“你压着我了...”
文才猛地坐起来,推醒旁边的秀英:“我知道了!我知道是啥子了!”
第二天一早,文才扛着铁锹来到老梨树下,开始挖土。秀英不解地问:“你挖树根做啥子?”
“你别管,去打桶水来。”文才头也不抬,继续挖。
挖了约莫三尺深,铁锹碰到了硬物。文才小心地刨开土,露出一块已经腐朽的木板。他撬开木板,下面是一个小坑,坑里有一具骸骨,骨头已经发黑,像是有些年头了。
秀英吓得倒退几步:“这...这是啥子?”
文才脸色苍白:“我爷爷那辈的事...听说曾祖奶奶是继室,对前妻的女儿不好。那女儿后来失踪了,大家都以为她跟人跑了...没想到...,后来祖奶奶全身溃烂,受罪好几年才断气,看来是报应啊!”
他们报了警,派出所来人把骸骨起了。文才请人来做了法事,把骸骨好好安葬在坟地里。从那以后,鬼拍肩的事再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文才梦见一个穿旧时衣裳的年轻女子,站在梨树下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村里人都说,这是那女子终于安息了。文才和秀英在梨树下供了香火,每年清明都会去给那座无名的坟头添土烧纸。
多年后,文才老了,常坐在梨树下对孙子说:“人啊,不能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些解不开的结,放不下的怨,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寻求解脱和解脱。”
梨树年年花开似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关于罪恶,关于解脱,关于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秘密。而鬼拍肩的传说,也成了村里人口口相传的警示——每个看似诡异的现象背后,可能都藏着一段需要被听见、被安放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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