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喧闹声因为林默的出现和王艳的指控,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身上,带着探究、怀疑、担忧,或是期待。
林默在距离三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因为愤怒和尴尬而扭曲的脸庞,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林默,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你们指控我下药,可有证据?若拿不出证据,便是污蔑同门,按门规,当受重罚。”
他顿了顿,不等王艳反驳,便继续清晰地说道:“至于昨日,我离开练剑场后,便直接去了灵膳房,协助李婆婆整理新到的灵谷,直至午时方休。此事,灵膳房的李婆婆,以及当时在场的数十名弟子,皆可为我作证。我倒想问问三位师姐,昨日饮茶之后,可还食用了其他不明之物?或是练剑之时,急功近利,导致灵力运转岔了经脉,才引得肠胃之气紊乱失调?”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合情合理,更是搬出了灵膳房李婆婆和众多弟子作为人证。那【清肠露】本就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事后根本无从查起。王艳三人纵然心中一万个认定是林默所为,此刻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根本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王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默的鼻子,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腹中那愈发激烈的疼痛和完全失控的排气,更是让她连站立都显得无比艰难,只能依靠手中的铁剑勉强支撑着身体,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林默不再理会她们,转而面向周围所有外门弟子,朗声说道:“外门大比,乃宗门选拔英才、检验弟子修为之盛事!我知道,或许有人担忧,会遭遇不公,会被人以势压人,以阴招算计!”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练剑场的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今日,我林默在此承诺!大比期间,若有任何人,遭遇不公待遇,或被他人以阴险手段侵害,皆可前来寻我申诉!我虽已入内门,但根基在外门,深知外门弟子修行之不易!我绝不会坐视任何一位勤勉修炼、遵守门规的弟子,遭受不白之冤与欺凌!”
话音刚落,练剑场上先是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了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欢呼与掌声!之前那个被王艳呵斥过的淡绿色衣裙小姑娘,激动得小脸通红,跳着脚喊道:“林师兄!我们相信你!谢谢你!”
“有林师兄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一定努力修炼,不负师兄期望!”
“对!我们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努力修炼还被人欺负!有林师兄主持公道,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之前曾得到林默帮助,解决了家族麻烦的外门弟子李明,也奋力挤到前面,眼眶微红,对着林默深深一揖:“林师兄!昔日恩情,李明永世不忘!此次大比,我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维护与期望!”
林默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充满朝气与信任的脸庞,脸上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温和的笑容:“宗门未来,在于尔等勤勉不辍。大比名次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秉持一颗向道之心,恪守门规,友爱同门。只要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是青木门的好弟子!”
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好了,热闹看够了,便都散去吧。抓紧这最后几日时光,好生准备,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晨光,误了自身前程。”
众弟子闻言,纷纷恭敬应诺,带着振奋与干劲,逐渐散开,重新投入到紧张的修炼之中。只是每个人在离开时,都难免带着几分戏谑与鄙夷,瞥一眼场中央那三个依旧在“奏鸣”不止、面色如土的女弟子。王艳三人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腹中依旧翻腾不休,排气声虽稍有减弱,却仍未停止。之前那几个围着她们阿谀奉承的外门弟子,此刻早已躲得远远的,混入人群,生怕与她们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被牵连着一起丢人现眼。
“我们……我们走!” 王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手死死按着腹部,一手拄着铁剑,如同重伤员般,步履蹒跚地、一步一挪地朝着练剑场外走去。赵娟和孙薇情况稍好,但也同样狼狈,低着头,捂着肚子,紧紧跟在王艳身后。每走出几步,“噗”、“卟” 之声便不时响起,如同为她们送行的、屈辱的节拍,引得沿途尚未完全散去的弟子们,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
自那日之后,王艳、赵娟、孙薇三人,便彻底在外门弟子聚集的公共场合销声匿迹。她们再也不敢踏足练剑场,甚至连灵膳房都只敢挑人最少的时候匆匆而去,匆匆而回。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感受到身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压抑的窃笑。“连环屁三姐妹”的“美名”,已悄然传遍外门,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之前依附于她们的小团体,也树倒猢狲散,再无一人愿意与她们往来。赵雪残留于外门的最后一点势力与影响,便在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屁声”中,彻底烟消云散,再无掀起风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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