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顾不上隔间里那股浓郁的、混合了霉味、消毒药水以及前任使用者留下的不雅气息的怪味,手忙脚乱地解开炼丹袍腰间的银色系带——那腰带上,还挂着一个她颇为喜爱的小巧丹炉造型的吊坠。
在极度的慌乱中,吊坠“啪嗒”一声掉落在不算干净的地面上,她也根本无暇去捡,直接褪下衣物,蹲了下去。
身体刚刚蹲下,腹内那积压了许久的、如同海啸般的能量,便再也无法遏制地彻底爆发了!
“咕噜咕噜!咕噜噜——!!!”
一阵极其剧烈、响亮到几乎能震动人耳膜的肠鸣音,如同压抑了许久的闷雷,在狭小的隔间内轰然炸响!
那声音,简直像有十几头饥饿的魔兽在她肚子里同时咆哮、冲撞,连脚下那不算厚实的黑石地面,似乎都随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感!
柳含烟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紧紧地抓住了隔间那冰冷粗糙的石壁,试图寻找一点支撑和依靠。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肠道内的东西,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和力度蠕动着、奔涌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最后的阻碍,喷薄而出!
她还想尝试着控制一下,尽量让过程缓慢一些、声音小一些,维持住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
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在身体最原始、最强烈的排泄欲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股灼热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洪流,伴随着一阵极其响亮、堪称惊天动地的“噼里啪啦、哗啦啦”的声响,如同决堤的洪水,悍然冲破了所有束缚,汹涌而出!
那声音之密集、之响亮,简直如同有人在隔间里点燃了一长串威力巨大的爆竹!
由于事发突然,量又极大,甚至有一些秽物,不可避免地溅到了她未来得及完全褪开的炼丹袍下摆内侧,那湿哒哒、黏糊糊的、带着温度的触感传来,瞬间击溃了柳含烟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啊——!!!怎么会这样啊!!”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绝望和崩溃的、压低的哀鸣,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那狭小污秽的空间里,委屈和羞耻的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长到这么大,虽然经历过不少战斗和危险,但何曾在外面的、如此简陋的公共厕所里,经历过如此狼狈不堪、毫无尊严的窜稀?
而且动静还如此之大,气味……那随之弥漫开来的、比刚才屁味浓烈十倍不止的、混合了变质魔灵果甜腥气与肠道秽物恶臭的刺鼻气味,几乎让她自己都要窒息过去!
那味道浓烈到辣眼睛,连她的鼻腔和眼眶都感到一阵阵酸涩刺激。
她强忍着恶心和眩晕,颤抖着手,从储物袋里摸出苏清颜特意为她准备、以防她炼丹时弄脏衣物的“清洁符”。
捏碎符箓,一道柔和的淡绿色净化光芒闪过,迅速笼罩了她那被污秽沾染的袍摆。
秽物瞬间被分解、净化消失,布料也恢复了洁净干爽。
然而,还没等她稍微喘口气,腹内又是一阵更加凶猛、更加急促的“咕噜”声传来,伴随着新一轮的、更加剧烈的绞痛!
一股更加汹涌、更加不受控制的热流,再次以无可阻挡之势,悍然奔涌而出——
“噗嗤——!!哗啦啦!”
这一次的动静,比刚才更加猛烈,她不得不再次调整姿势,重新蹲好。
生理上的极度不适,加上心理上那铺天盖地的羞耻感,终于彻底击垮了这个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少女。
她再也忍不住,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委屈地对着隔间外哼唧起来:“林默哥……呜……我好像……真的吃到坏的果子了……好难受啊……肚子疼得像有刀在割……清洁符……也快要用完了……怎么办啊……”
隔间之外,林默正背对着厕所入口站立,努力维持着镇定,充当着最后的屏障。
然而,他的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捕捉着隔间内传来的每一点动静——那如同雷鸣战鼓般的“咕噜咕噜”肠鸣、那惊天动地的“噼里啪啦”排泄声、还有柳含烟那带着哭腔、充满委屈和无助的哼唧声……
每一声,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效果显着的“瞬愈散”,想要递进去给她先缓解腹痛,又担心此刻进去会让她更加尴尬,只能在门外提高声音喊道:“含烟,需要先服用一颗瞬愈散止痛吗?我放在门口这个小石台上了,你方便的时候自己拿一下。”
“要……可是我……我手腾不开……”柳含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断断续续地传来,“而且……清洁符就剩最后两张了……擦……擦的那个灵纸也没有了……”
林默闻言,立刻又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找出几张备用的清洁符,以及一小卷质地柔软、通常用来记录复杂丹方的高级灵纸。
他快步走到隔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那破旧的布帘,低声道:“含烟,东西我放在门口这个石台上了。你小心些伸手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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