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之上,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五万雪国精锐,号称“冰凰军”,已然集结完毕,列阵于镇北关外。将士们皆乘北地龙驹,此马通体雪白,耐寒善驰,于雪原之上如履平地。骑兵分列三军:左军“寒羽卫”,轻甲快弓,擅游击袭扰;中军“冰魄重骑”,人马皆披重甲,持丈二长槊,乃破阵利器;右军“雪狼骑”,配备圆盾弯刀,骁勇剽悍,近战无敌。另有五千“飞雪弩手”紧随中军,弩箭皆以玄冰淬炼,可破内家罡气。
大军阵前,灵儿公主一身素白戎装,外罩银鳞软甲,肩披雪凰纹白缎战袍,青丝高绾成髻,以一根冰晶凤簪固定,绝美的面容冷若冰霜,眉宇间英气勃发。她并未乘坐銮驾,而是亲自骑乘一匹神骏异常的照夜玉狮子,腰悬冰魄剑,手持先王所赐雪凰令旗。虽为女子,此刻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仿佛冰雪战神临凡。
“呜——呜——呜——”
三声低沉雄浑的雪牛角号划破风雪,声传数十里。这是雪国最高规格的出征号令!
灵儿破妄之瞳扫过全场,目光所及,将士们无不挺直脊梁,眼中燃烧着为赫连老将军复仇的火焰与誓死追随公主的决心。她深吸一口冰寒之气,运起内力,清越而坚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卒耳中:
“赫连英灵未远,落霞川血债在目!白坤匹夫,屠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雪国冰凰军,奉天伐罪,南下诛邪!本宫与诸位同袍同食同寝,剑锋所指,有进无退!不灭白虎,决不收兵!雪国威严,用血来洗!”
“愿随公主!雪洗国耻!诛灭白虎!” 五万人齐声怒吼,声浪震得风雪倒卷,天地为之变色!
“出发!” 灵儿雪凰令旗向前一挥!
“轰隆隆!”
铁骑启动,如同白色的洪流,开始向南涌动。马蹄踏碎冰雪,甲胄铿锵,旌旗猎猎,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连天上的飞雪都仿佛被这股杀意驱散了几分。大军行动井然有序,斥候前出十里,两翼游骑警戒,中军稳步推进,显示出雪国精锐的训练有素。
灵儿一马当先,白袍银甲在雪原上格外醒目。百里文宰相率领文武百官在关墙之上躬身相送,直到那白色的洪流消失在南方的风雪迷雾之中。此去南疆,千里征战,前途未卜,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灵儿公主誓师南下的同时,白虎府境内,却是一片混乱景象。
啸风城,白虎堂内。府主白坤正暴跳如雷,将手中的金杯狠狠砸在地上,酒水四溅。
“废物!一群废物!血狼那个蠢货,让他去劫掠落霞川,谁让他把赫连铁树那老匹夫给杀了?!还屠了五万难民?!现在好了!灵儿那个贱人亲自率军打过来了!雪国的‘冰凰军’是那么好惹的吗?!” 白坤面目狰狞,对着堂下噤若寒蝉的属下咆哮。
他原本只想劫掠粮草财物,削弱雪国边境,并嫁祸给青龙府残兵,没想到麾下大将血狼杀红了眼,竟捅了这么大篓子。如今雪国举国来攻,朱雀府 周小娟虎视眈眈,玄武府 张毅态度暧昧,他顿感焦头烂额。
“府主息怒!” 一名谋士颤声道,“事已至此,唯有……唯有向青龙府 王莽府主求援?或与玄武府结盟?共抗雪国?”
“放屁!” 白坤怒骂,“王莽自身难保!张毅那个老狐狸只会坐山观虎斗!靠人不如靠己!传令下去,全军集结!本座要亲自会会那个黄毛丫头!让她知道,我白虎獠牙,不是摆设!”
然而,他话音刚落,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刃交击之声!
“怎么回事?!” 白坤又惊又怒。
只见堂门被猛地撞开,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来:“府……府主!不好了!少府主 白煞……他……他带人反了!已经控制了内城四门!”
“什么?!” 白坤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煞是他的独子,性情残暴,他一直悉心培养,视为继承人,怎会在此刻反叛?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亲,您老了,糊涂了。为了点蝇头小利,惹来灭顶之灾。这府主之位,还是让给孩儿坐吧,免得您……晚节不保。”
话音未落,一身黑衣、面容阴鸷的白煞已带着大批心腹死士涌入堂中,将白坤及其亲信团团围住!刀光闪烁,杀气弥漫!
“逆子!你敢!” 白坤目眦欲裂,拔出佩刀。
“有何不敢?” 白煞冷笑,一挥手,“杀!一个不留!”
顿时,白虎堂内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父子相残,部下火并!原来,白煞早已不满其父的保守和贪婪,暗中勾结了天外天的使者,得到承诺,只要夺取府主之位,天外天便助他抵挡外敌,甚至吞并青龙府残余势力!
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让本就混乱的白虎府雪上加霜,也为灵儿大军的南下,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数。
中域腹地,一座荒废的古驿站内。潘二郎正在调息,连日奔波,调解各方势力,虽凭借贤王传承的威望和实力平息了几处纷争,但四府内战根源深厚,非一日可解,他心系雪国安危,更是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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