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红砖房出来那会儿,项尘还惦记着项少龙说的“冰淇淋”,可走了没半条街,那点馋劲儿就被“找据点”的愁绪给压下去了。
眼前的街比之前那条热闹多了——两边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摊子,有的支着铁皮棚子,有的就铺块布在地上,卖什么的都有。有冒着热气的“烤串”,签子上串着红通通的肉,撒上一层黄灿灿的粉末(项少龙说那叫孜然),香味能飘出老远;还有装在透明杯子里的“奶茶”,插着细细的管子,有人吸一口,脸上就露出满足的笑;更有卖小玩意儿的,什么会发光的手环、能弹出小鸟的盒子,看得项尘眼睛都直了,可手里的玄铁枪却没半点动静,时空罗盘的指针也只是慢悠悠地转着,连个明确的方向都没有。
“师父,这罗盘怎么不管用了?”项尘把罗盘凑到眼前,皱着眉戳了戳盘面,“刚才在红砖房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转圈了?”
项少龙刚帮一个卖烤串的老板捡起掉在地上的签子——老板连说“谢谢”,虽然两人听不懂,但那笑容是真的。他走回来,接过罗盘看了看,指尖在盘面上轻轻划了一下,金色道体之力探进去,眉头也微微皱起:“这地方的玄气太杂了,还有不少人工弄出来的‘电’气(之前项少龙解释过,这是这个时空的能量),干扰了罗盘对死气的感应。”
他抬头扫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大多穿着薄衣短袖,要么提着袋子逛街,要么坐在摊子前吃东西,脸上都是轻松的样子,可谁也不知道,逆时盟的人可能就混在这些人里。“而且这里人太多,就算有死气,也被这么多人的‘生气’盖过去了,玄铁枪也感应不出来。”
项尘跟着叹了口气,把玄铁枪往背后挪了挪——刚才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指着他的枪,眼睛亮晶晶的,问身边的妈妈“那个大哥哥拿的是什么呀”,吓得他赶紧把枪藏了藏,生怕吓到人。“那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街上瞎逛吧?”
“瞎逛也得逛,不过得找对地方。”项少龙拉着他往旁边人少点的地方走,指了指远处那些矮一点的房子,“逆时盟抓了当地人当祭品,肯定不会在这种热闹地方待着,得找那种人少、偏僻的地方——比如刚才咱们看到的那种旧房子,或者没人住的空地。”
项尘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没底——这地方这么大,高楼矮房密密麻麻的,谁知道哪块是偏僻的?而且他们连这地方的路名也看不懂,街上挂着的牌子都是弯弯曲曲的字,跟战国的篆文一点都不一样,想找人问都问不了。
两人就这么顺着街往前走,走一会儿就停下来看看罗盘,摸一摸玄铁枪,可每次都是失望。项尘的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早上在裂隙里没吃东西,刚才光顾着打坏人,现在才觉得饿。
“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想。”项少龙看他摸肚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拉着他走到一个卖“煎饼”的摊子前。老板是个圆脸的大叔,看到他们过来,热情地挥了挥手,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还指了指摊上的鸡蛋和生菜。
项少龙掏出之前在时空管理局领的“通用币”——这是专门在各个时空用的,长得像银色的硬币。他比了个“二”的手势,又指了指煎饼,大叔立刻明白了,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圆形的铁板,倒上油,“滋啦”一声,香味就飘了出来。
项尘凑在旁边看,只见大叔把面糊倒在铁板上,用一个小铲子转着圈摊开,很快就成了一张薄薄的圆饼,然后打上一个鸡蛋,撒上葱花,翻个面,再抹上一层酱,放上生菜和薄脆,卷起来,递到他们手里。
“趁热吃。”项少龙把一个煎饼递给项尘,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外皮脆脆的,里面的薄脆更脆,酱是咸甜口的,还有生菜的清爽,比战国时的麦饼好吃多了。
项尘也咬了一大口,烫得他龇牙咧嘴,可还是舍不得吐——太好吃了!脆的、软的、咸的、甜的混在一起,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点心都香。他三口两口就吃了大半,嘴里含糊地说:“师父,这比蜜饯还好吃!”
项少龙看着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递给他一瓶水:“慢点吃,别噎着。吃完咱们再往西边走,刚才我看那边的房子越来越旧,人也少,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项尘点点头,几口把剩下的煎饼吃完,又喝了大半瓶水,肚子里暖暖的,干劲也回来了。他擦了擦嘴,把玄铁枪又紧了紧,跟着项少龙往西边走。
西边的街果然越来越冷清,刚才的热闹慢慢消失了,两边的房子从亮堂堂的商铺变成了旧旧的居民楼,墙上还画着各种颜色的画(项少龙说这叫涂鸦),有的已经掉了漆,露出里面的红砖。街上的人也少了,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匆匆走过的人,大多低着头,脚步很快,不像刚才那样慢悠悠的。
“师父,你看这里的房子,跟刚才的不一样了。”项尘指着一栋外墙掉漆的楼,“好像没人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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