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声音未落,所有寒鸦如同得到军令的士兵,齐齐振翅腾空!黑压压的鸦群并非杂乱无章地飞窜,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着,在空中盘旋、交织、组合,最终竟排列成一个巨大无比、扭曲复杂、充满不祥意味的图案!那图案似卦非卦,似字非字,隐约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死”字雏形,又像是一个通往无尽幽冥的漩涡入口,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投下令人绝望的阴影!
“死...死局卦象!”阿吉双腿一软,若非王老五眼疾手快拽了一把,几乎要瘫软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凶!鸦卜显示这是条死路!去不得!东北去不得啊!”
王老五也被这超自然的诡异景象惊得汗毛倒竖,柴刀彻底出鞘,横在身前,色厉内荏地吼道:“装神弄鬼!老子才不信这套!管你什么鸟卦,惹急了老子把你们全都劈了下汤锅!”
然而,不待他有所动作,空中的鸦群再次变换阵型。那片巨大的“死”字黑云轰然散开,旋即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猛地向着那条西北方向的荒凉岔路俯冲而下,并非攻击,而是如同仪仗队般在那条荒路入口处低空盘旋、尖啸不休,翅膀扑棱声与嘶哑啼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似乎在急切地催促、强硬地引导他们放弃东北,转向那条死气沉沉的西北荒路。
哑童力怀中的断弩震颤得越发剧烈,弩身甚至发出轻微的嗡鸣,依旧执拗地指向东北主道。两种指引,南辕北辙,将四人置于诡异的矛盾之中。
“这...这他娘的到底信谁的?”王老五彻底没了主意,额头渗出冷汗,看看东北,又看看西北,最后望向始终沉默的沈墨。
就在这时,一个干瘪嘶哑、如同夜枭般的声音,从路边一块覆盖着枯苔的巨石后阴恻恻地飘了出来:
“嘿嘿...兀那几位外乡的客官,可是撞上这‘寒鸦引路’了?啧啧啧,这可是多少年不见的大凶之兆啊!血光之灾,就在眼前!”
一个戴着油光发亮破皮帽、满脸褶子如同风干橘皮、眼神浑浊却透着股油滑精明的老头,佝偻着背,从石头后面慢悠悠地钻了出来。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了色的破木箱子,箱子上贴满了朱砂绘制、却已模糊不清的符纸,看上去颇有些年月。他搓着一双脏兮兮、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的手,上下打量着四人,目光尤其在王老五手中的柴刀和哑童力怀中那古怪的长条包裹上停留了片刻,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要想活命,听老夫一句劝,”老头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指了指东北方向,“那路,去不得!最近邪性得很!好几拨像你们这样不信邪的外乡人,背着刀剑,揣着罗盘,一头扎进去,嘿,就没一个再出来过!听说里头闹山魈,专吸人脑髓!”
他又拍了拍自己怀里的木箱,脸上堆起谄媚又诡异的笑容:“老夫这儿有祖传秘法绘制的‘避鸦符’!用的是辰州朱砂,混合了公鸡冠血和百年桃木灰,灵验得很!三钱银子一张,贴胸口,保证这些晦气玩意儿离你们三丈远!怎么样?破财消灾,三钱银子买条平安路,划算得很呐!”
一个老鸦贩登场,于危局之中趁火打劫,兜售他那可疑的“护身符”。
王老五看着那老头猥琐的模样,心里本就疑窦丛生,再听那价格,更是将信将疑。沈墨傩面微不可查地转向那老鸦贩,静静扫过那些所谓的“避鸦符”,冰冷的数据流即便在能量匮乏下依旧给出反馈:纸张劣质,朱砂杂质过多,所谓鸡冠血与桃木灰能量反应为零,纯属心理安慰剂,骗术。
那老鸦贩见王老五犹豫,眼珠一转,又添油加醋,指着西北岔路:“别瞅现在西边这条路荒,老话怎么说来着?‘看似生路实死途,看似绝境有生机’!那片‘迷魂凼’看着吓人,走过去,反倒能绕到安稳的官道上!听我的,没错!老夫在这条道上几十年了,还能坑你们?要不然...”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语调变得阴森,“...等那些黑瘟神没了耐心,扑下来,那可就不是三钱银子能打发的事儿喽...”
头顶的寒鸦群似乎为了配合他的话,叫声变得更加凄厉焦躁,盘旋的高度再次降低,冰蓝色的鸦眼死死锁定众人,不断向西北岔路示意,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阿吉彻底慌了神,带着哭腔拉扯王老五的衣袖:“五哥...沈先生...要不...咱们就信这老丈一回?鸦卜...鸦卜很少出错的啊...那么多乌鸦...总不能全是瞎叫唤吧?”
王老五心乱如麻,再次看向沈墨,等他决断。沈墨傩面微抬,目光在那群行为诡异、受未知阴寒能量驱动的寒鸦和东北方向那条能量读数异常升高、风险难测的道路之间移动。数据流艰难地分析、权衡,却因干扰和能量不足得不出最优解。
“东北。”冰冷的二字,依旧从傩面下吐出。沈墨选择了相信断弩的指引,那源自蓝玉将军的执念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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