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 你赢了……” 废后喃喃说着,身体软软地倒下去,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死不瞑目。
李德全挥了挥手,小太监上前,用白布盖住她的脸,拖了出去。冰冷的雪地上,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很快又被新的落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隔壁牢房的淑妃目睹了这一切,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却连一声都不敢吭。她看着废后被拖走的方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下场 —— 活着,比死更难熬。
李德全走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陛下有旨,让你在这冷宫里,好好反省。”
牢门 “哐当” 一声锁上,沉重的声响在空荡的冷宫里回荡,像敲在淑妃心上的丧钟。她瘫坐在地上,看着墙角的蛛网,突然想起自己刚入宫时,曾在御花园里见过苏凝。那时苏凝还是个不起眼的答应,穿着素色的宫装,在海棠树下看书,阳光落在她的发上,安静得像幅画。
那时她还嘲笑苏凝没出息,不懂争宠,不懂钻营。可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智慧,从不是张牙舞爪,而是藏锋守拙,在不动声色中,就让对手落得万劫不复。
雪还在下,冷宫里的风呜呜地刮着,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淑妃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眼泪无声地滑落,很快就在脸上结成了冰。她知道,自己将在这座活地狱里,日复一日地看着日升月落,直到青丝变白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凝,此刻正在瑶光殿里,临窗看着落雪。画春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茶,轻声道:“小主,废后…… 已经去了。”
苏凝接过姜茶,指尖传来暖意,却暖不了眼底的寒凉。“知道了。” 她轻声道,目光落在窗外的红梅上,“把那盆水仙搬到暖阁里吧,别冻坏了。”
画春应着,转身去搬花。她看着小主平静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那个平日里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的小主,怎么会对废后的死如此淡然?
苏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在这宫里,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我没选择杀人,只是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废后和淑妃的算计,步步都是要置她于死地,她若不反击,此刻躺在冷宫里的,就是她自己。
姜茶的辛辣在舌尖蔓延,驱散了些许寒意。苏凝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里清楚,废后的死不是结束,后宫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但至少此刻,她守住了自己,守住了瑶光殿的安宁。
冷宫里的风雪依旧,淑妃的呜咽声被风声吞没。废后的终局,成了后宫新的警示 —— 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那些铤而走险的贪婪,终究会被阳光照见,落得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而活着的人,还要在这深宫里,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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