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接过密折,上面的供词写得清清楚楚:赵珏不仅买通了小太监,还让人仿制了先帝的私印,就藏在他卧房的地砖下。她捏着密折的手指微微用力,纸页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心思竟歹毒到这种地步 —— 为了皇位,连尚在病榻的父亲都敢算计,连年幼的弟弟都不放过。
“李德全,” 苏凝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雨,“去把御书房的地砖撬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好东西’。”
李德全领命而去,苏凝重新坐回榻边,看着赵瑞沉睡的脸。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传来的温度越来越低。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苏凝知道,赵珏绝不会善罢甘休。伪造遗诏、买通太医、勾结宗室…… 这盘棋,他已经下得越来越险。
而她,必须守住那道藏在密室的真遗诏,守住赵瑞最后的心愿,守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
深夜,当乾清宫的烛火只剩最后一盏时,苏凝悄悄起身,走向御书房。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她转动书架上那本《资治通鉴》,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里的紫檀木盒依旧静静躺着,锁扣上的凤凰纹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苏凝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明黄绸缎,指尖抚过 “传位于七皇子赵晏” 的字迹,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她迅速锁好盒子,将石壁归位,转身时,正撞见赵珏站在书架前,手里把玩着个玉佩,笑得一脸无辜:“母后深夜在此,是在找什么?”
苏凝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睡不着,来看看先帝的书。五皇子呢?不去‘养病’,跑御书房来做什么?”
赵珏走到她面前,少年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阴鸷:“儿臣听说父皇醒了,特意来看看。倒是母后,刚才在书架前转来转去,莫非藏了什么宝贝?”
苏凝看着他眼底的贪婪,忽然笑了:“是啊,藏了宝贝 —— 先帝说,谁能答对他书房里的对联,这宝贝就给谁。五皇子要不要试试?”
她指着墙上的对联:“‘水能性淡为吾友’,下联是什么?”
赵珏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赵瑞最喜欢的对联,下联是 “竹解心虚即我师”,他小时候背过无数次,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看着苏凝平静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儿臣…… 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告退了。” 赵珏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踉跄。
苏凝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手心已沁出冷汗。她知道,赵珏已经起了疑心。这场关于遗诏的暗战,怕是要提前打响了。
密室的石壁后,紫檀木盒里的遗诏,还在静静等待着属于它的时刻。而此刻的紫禁城,暗流早已汹涌成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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