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人还没歇着?”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刘编修端着青瓷茶盏立在阴影里。茶烟袅袅裹着他袖口的龙涎香,申时行认出那是内府造办处的贡品。他不动声色地将清单折成方寸,指尖在“漕运损耗”四字上轻轻摩挲。
“刘大人深夜造访,可是为了这份清单?”
刘编修将茶盏推到案前,茶水在杯底晃出细碎的银纹:“掌院大人说,申大人的字该让御书房的人学学。”茶盏突然倾侧,水渍在清单上洇出乌云般的墨团,恰好遮住“盐引亏空”四个小字。
申时行突然笑出声,他想起徐阶教他的“金蝉脱壳”——当年严嵩倒台,正是靠一份被虫蛀的账册。此刻袖中那份真正的清单正硌着肋骨,海瑞用胭脂写的批注透过绢布发烫:“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更鼓声穿透雨幕时,刘编修的茶盏已空。申时行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忽然将朱砂笔掷向烛台。火苗窜起的瞬间,他看清了茶盏底的暗纹——那是高拱府里特有的饕餮纹。
晨光漫进窗棂时,清单上的朱砂点已化作展翅的朱雀。申时行将文书呈给高拱,看着掌院大人的指节在“盐引亏空”处反复摩挲。案头的青瓷茶盏里,昨夜的茶渍凝着细小的银星。
“申大人的字,果然有风骨。”高拱突然将清单拍在案上,朱批的朱雀在墨色中振翅欲飞。申时行垂下眼睑,看见自己靴底沾着的龙涎香,正悄无声息地渗入砖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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