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在山洞里安稳地过了三年,房吉长到了三岁多,已经能跟着房建在山洞门口追蝴蝶,会奶声奶气地给吉娜递采来的野果。吉娜总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却没料到,危险早已悄然逼近。
一日,一名低阶亡灵法师循着吉娜日常外出时,不小心泄露的一丝微弱死气痕迹,找到了山洞。他扒着洞口的藤蔓往里看,正好撞见吉娜抱着房吉,房建在一旁给孩子削木头玩具——一个周身死气的亡灵法师,竟和阳光法师生了孩子,这消息足以让他在莫克面前立下大功。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退走,转头就拼尽全力往亡灵法师城跑,把这事添油加醋地禀报给了莫克。
“吉娜,快走!莫克的人很快就会来!”房建最先察觉到不对劲,隐匿符文的能量波动变得紊乱,他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将正在玩木头小车的房吉抱进怀里。
吉娜浑身一僵,手里的兽皮小衣掉在地上——她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她不怕自己被抓,不怕再受多少折磨,可她不能让房建和房吉出事。“不行,他们是冲我来的,我留下来引开他们,你带着房吉走!”她抓住房建的手臂,语气急切得发颤,“往阳光城的方向跑,去找大长老,就说你是阳光城弟子房建,他会护着你们父子!”
“我怎么能丢下你!”房建红了眼,紧紧攥着她的手,怀里的房吉被吓得瘪了瘪嘴,小声喊:“娘……”
“房建,这是命令!”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用力推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房建亲手雕刻的、刻着“吉”字的桃木玉佩,塞进房建怀里,“拿着这个,以后让房吉认佩不认人,别来找我,永远别来!”
她低头,在房吉布满婴儿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泪水砸在孩子的脸上:“吉儿,跟着爹走,要乖,要好好长大……”
说完,吉娜转身冲向洞口,周身死气骤然暴涨——她要故意暴露自己,用尽全力引开莫克的追兵。房建抱着怀里懵懂的房吉,看着吉娜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听着她刻意发出的、引开敌人的声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房吉的发顶。他咬着牙,捂住房吉的嘴,怕孩子哭闹引来追兵,朝着阳光城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去——怀里的孩子还在小声抽泣,喊着“娘”,那声音像刀子,一刀刀割在他心上。
吉娜被抓回亡灵法师城后,遭受了比十四岁时更残酷的折磨。莫克恨她背叛,用更粗的死气锁链穿透她的四肢,在她丹田处加重了“蚀魂咒”,把她扔进蚀魂窟,让死气日夜啃噬她的魂火。可吉娜始终没松口,哪怕疼得昏死过去,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念着“房建”“房吉”。她掌心始终攥着一丝偷偷留下的、房建渡给她的圣光,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她要活着,等着有一天,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记忆碎片里,还有无数个深夜。吉娜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浑身是伤,死气在她体内翻涌,像无数条虫子在啃噬她的经脉。她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上的锁链磨出了常年不愈的伤口,可她还是从发髻里摸出那枚小小的桃木玉佩(是她被抓时拼死藏在里面的),用干裂的嘴唇轻轻吻着上面的“吉”字,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房建,你一定要带着吉儿好好活着……吉儿,娘对不起你,娘没能护着你……”
那些藏在死气与伤痕下的善良、坚韧与深沉的母爱,如暗夜里的微光,一点点照亮了五特的意识。他心头猛地一揪,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与心疼涌上心头——一个十四岁就被迫沦为亡灵法师的女孩,在黑暗里挣扎着守住本心,好不容易遇到挚爱、生下孩子,却又被硬生生拆散,困在地狱里十几年,靠着对孩子的思念撑到现在,这份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灵智核的扫描功能同步运转,将吉娜体内的状况与记忆碎片对应起来:她肩胛骨的旧伤处,死气郁结得最厚,那是当年为了引开追兵,被亡灵法师的骨鞭抽打的痕迹;丹田处的“蚀魂咒”印,纹路比莫克其他手下的更复杂,是当年她护着房建父子逃走后,被强行加重的;脏腑更是受损严重,肝脏被死气腐化了近三成,心脏周围的经脉布满裂痕,每一次跳动都在往外渗着微弱的死气——那些裂痕,正是当年为了爆发死气引开追兵,强行透支本源留下的旧伤,也是这十几年里,日复一日被死气侵蚀的证明。
五特悄悄收回记忆灵丝弦,指尖的灵能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没有把读取记忆的事说出来,甚至连眼神都没泄露半分。这是他的秘密,灵智核的存在、记忆灵丝弦的能力,一旦暴露,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觊觎与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让吉娜知道自己窥探了她的过往——那些关于童年、背叛、爱与分离的记忆,太过沉重,每一次触碰,都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吉娜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沉稳:“吉娜阿姨,你的死气侵蚀情况,比我预判的更严重。”他没有提记忆的事,只顺着灵智核的扫描结果说,“死气不仅缠魂,还顺着锁链符文的轨迹,渗进了你的脏腑经脉,连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化,甚至有些器官的功能已经快被死气彻底吞噬了。这次治疗,不能只清死气,必须连同你这些年的外伤、内伤一并根治,否则就算死气清了,你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吉娜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眼中的泪光更盛,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五特的话——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房建,没人再这么细致地关心过她的身体,没人问过她疼不疼、苦不苦。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把眼泪逼回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小友,辛苦你了……只要能摆脱死气,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看一眼房吉,就算再疼,我也能忍。”
五特转头看向大长老,神色愈发郑重:“大长老,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大长老立刻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吉娜身上,满是关切:“小友但说无妨,只要能治好吉娜,我们阳光城万死不辞。”
“吉娜阿姨是女子,”五特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些,刻意避开了吉娜的目光,保持着应有的分寸,“治疗时需要褪去衣物,暴露所有伤处——死气藏在伤口深处,灵能必须直接作用在伤处,才能彻底剥离。男女有别,我想带她去营地深处的密室施治,那里安静,也能避免惊扰。”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治疗过程中,我的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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