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议事厅内,只剩下端坐的产屋敷耀哉与静立在下方的蝴蝶忍。
空气安静了片刻。
产屋敷耀哉虽然目不能视,但他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他朝向蝴蝶忍的方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长者的关怀:
“忍,你今日似乎有心事。是遇到了什么困扰吗?如果愿意,可以和我这个不中用的主公说说。”
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蝴蝶忍没想到主公会如此直接地指出她的状态,更没想到他会留下自己单独询问。
面对主公大人那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温和,她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也无须隐瞒。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那职业性的笑容稍稍收敛,露出了底下些许真实的疲惫与困惑。
她开始叙述,从那个男人最初作为采药人出现,到后来成为杂工,再到那场持续了数月、由“工作完成”与“您不愿吗?”构成的、近乎荒谬的书信往来,以及她后来的心态转变、试图真诚沟通,却最终只换来一句“我无所谓”的经过。
她甚至没有隐瞒小葵藏信的小插曲。
她的叙述条理清晰,语气也尽量保持平静,但当她提到那封最终被藏起的信,以及那三个字时,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委屈和挫败。
“……所以,我大概是在困惑吧,”
蝴蝶忍最后总结道,带着一丝自嘲。
“困惑于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误解了什么,是否过于一厢情愿地将某种善意投射到了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带着包容与理解的神情。直到蝴蝶忍说完,他才温和地开口:
“忍,你的困惑,我明白了。”
他微微偏头,仿佛在仔细斟酌用语,“但是,在你所有的叙述中,我注意到一点——无论是最初的‘工作完成’,后来的‘注意安全’,还是最后的‘我无所谓’,他似乎始终只是在表达他自己的状态和感受。”
蝴蝶忍微微一怔。
产屋敷继续缓缓说道:“他报告他的工作完成了,他注意到你的安危所以让你注意安全,他对于你如何解读、是否喜欢他的方式,表示了‘无所谓’。
他并没有明确指出,你之前的哪些想法和行为是错的,或者是你‘应该’如何去做。”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莞尔。
"听起来,倒更像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甚至可能根本没意识到对方在期待更多回应的、别扭的人,只是在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行事罢了。有点像……嗯,有点像某些笨拙的、不懂得如何与人正常交往的傲娇小女孩呢。”
“傲娇……小女孩?”
蝴蝶忍重复着这个奇特的比喻,一时有些愕然。
她从未将那个沉默、单调、甚至有些冰冷的男人与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但经主公这么一点拨,再回想他那近乎偏执的、只用固定短语回信的行为,以及那句在生日时突兀的“生日快乐”……似乎,确实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与社会常理脱节的笨拙感。
这个全新的角度让她一时忘了之前的挫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荒谬感。
难道她之前所有的生气、无奈、甚至那一丝受伤,都是在跟一个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沟通方式异于常人的“怪人”较劲?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突然又窜了上来。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因为这种沟通的无力感!
难道她每次都要像解谜一样去揣测他简略话语背后可能隐藏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的意思吗?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主公大人,”
蝴蝶忍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但那笑容比平时更加灿烂,也更加……危险。
“按照您的说法,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如此‘别致’的交流方式,让我锻炼了阅读理解能力?”
产屋敷耀哉似乎感受到了她那压抑的怒气,但他并未点破,只是依旧温和地微笑着,然后,抛出了一个让蝴蝶忍猝不及防的问题:
“忍,听起来,你非常在意这位先生呢。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
蝴蝶忍彻底愣住了。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大脑甚至空白了一瞬。
喜欢?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行为古怪、能把人气得半死的家伙?开什么玩笑!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种被误解的、带着强烈反驳欲的情绪涌了上来。
她立刻用更加灿烂、甚至带着几分夸张的笑容回应道:
“哎呀呀,主公大人您真是说笑了!”
她的语气轻快,却带着明显的反讽意味。
“喜欢?怎么会呢!不过,如果他真的‘愿意’和我深入交流一下的话,”
她特意加重了“愿意”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确实‘不介意’把他打到半死,然后亲自抬回总部蝶屋,好好地、‘亲自’照顾他直到康复呢!想必那样他就能‘好好’休息,也有‘充足’的时间思考该如何与人正常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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