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群山仿佛没有尽头。阿丑(萧镜璃)搀扶着慕容渊,在石锋的引领下,于荒无人烟的深山中艰难跋涉了不知多少日夜。干粮早已耗尽,全靠野果、溪水和偶尔捕到的山鼠野兔维生。慕容渊的脸色日益灰败,伤口虽未恶化,但体内的余毒如同附骨之疽,消耗着他的生机,使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仅凭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强撑。
阿丑的体力也几近透支,衣衫褴褛,手脚布满划伤,但她咬紧牙关,用瘦弱的肩膀承担着慕容渊大半的重量,眼神中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石锋沉默地在前开路,警惕着四周,他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但军人的硬朗让他依旧挺直脊梁。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而微弱。老君山在哪里?“药翁”是何人?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绝望中的幻影?无人知晓。他们只是在“勿信任何人”的警告下,像三只失群的孤雁,盲目地向着西南方向飞行。
就在阿丑几乎要放弃,认为他们将永远迷失在这片苍茫山野中时,转机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悄然降临。
当时,他们正沿着一条幽深的山涧前行,慕容渊再次陷入昏迷,气息微弱。阿丑跪在溪边,用冰冷的溪水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悲凉。石锋在一旁试图寻找可以果腹的野菌。
忽然,一阵极其清幽、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随着山风飘来。这香气不同于山林中常见的草木气息,而是带着一种经过炮制、混合而成的独特韵味,清冽中透着一丝苦涩。
石锋猛地停下动作,警惕地嗅了嗅空气,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阿丑也抬起头,疲惫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这香气,绝非天然形成!
“附近有人!”石锋压低声音,示意阿丑隐蔽。
两人将慕容渊藏到一块巨岩后,石锋拔出短刀,循着香气来源,小心翼翼地向上游摸去。阿丑紧握骨簪,心脏狂跳。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山涧尽头,竟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幽静谷地。谷中开垦着几畦整齐的药圃,种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姹紫嫣红,与周围的野趣截然不同。药圃旁,倚着山壁搭建着两间简陋却干净的茅草屋。屋前,一位须发皆白、身着葛布长衫、正弯腰打理药草的老者闻声直起身来。
老者面容清癯,目光澄澈平和,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他看到持刀警惕的石锋和随后跟来的、衣衫褴褛的阿丑,脸上并无太多惊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继续手中的活计,仿佛他们的到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请问……前辈可是‘药翁’?”阿丑压下心中的激动,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问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老者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阿丑一番,又看了看她身后戒备的石锋,以及岩石后隐约可见的昏迷的慕容渊。他的目光在慕容渊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老朽山中隐者,姓名早已忘却。姑娘寻‘药翁’何事?”老者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阿丑连忙将慕容渊中毒受伤、奉命前来寻医的经过简略说出,隐去了具体身份和京城风波,只强调伤势危重,性命垂危。
药翁听完,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药锄,缓步走到岩石后,俯身查看慕容渊的状况。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搭上慕容渊的腕脉,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毒已入髓,伤及心脉。能撑到此处,已是奇迹。”药翁缓缓道,“此毒阴狠诡谲,非寻常之物。解毒……不易。”
阿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但依旧不肯放弃:“求前辈救命!无论需要什么,我们……”她想起身无长物,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满眼恳求。
药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忠诚守护在侧的石锋,目光最后落回慕容渊苍白的脸上,似乎在做某种权衡。良久,他叹了口气:“罢了。相遇即是缘。将他抬进屋里吧。”
希望之火重新燃起!阿丑和石锋大喜过望,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慕容渊抬进茅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墙上挂着药篓、药杵,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药翁让慕容渊平躺在铺着干净草席的木床上,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和瞳孔,又取出几根细长的金针,在不同穴位刺入。慕容渊身体微微抽搐,却仍未醒来。
“他中的毒,名为‘蚀骨香’。”药翁一边施针,一边沉声道,“此毒并非立即致命,而是缓慢侵蚀五脏六腑,令人日渐衰弱,最终油尽灯枯。下毒之人,心思歹毒,意在折磨。”
蚀骨香!阿丑心中剧震,这与“凝香”是否有关联?
“可能解?”石锋急切问道。
药翁拔出金针,看着针尖隐隐泛起的青黑色,眉头紧锁:“解毒需用猛药,以毒攻毒。过程极其痛苦,且有性命之危。需先用金针渡穴,护住心脉,再以‘七叶断魂草’为主药,辅以‘血蟾酥’、‘地心莲’等霸道药材煎服,强行逼出毒素。能否扛过,全看他的意志和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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