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自空间立已满四十二载,以立契者而言,时日无多,即得霸称伯,宋襄公、司徒博彦、孔仲尼和墨翟四人相会于商丘,会议各自历宋所得,增三元为六显说,独遗襄公以验于国。
议毕,宋襄公起而拜,言于三人:“今即至此,朕不再言,谢诸位拾载同行之谊,惜日后终不得再见。无以为报,惟愿诸公,心愿已达,无憾而行,特此拜别!”
孔仲尼还拜,笑曰:“襄公无须如此,吾等如梦如幻,譬如朝露,但求时行,不及于后,纵不得见,各自乘心即可。”
墨翟还拜,亦答道:“鬼神之事,常存常鉴,当行其事,且待天神,果有所应,得偿所愿哉!”
“公珍重!”
“公珍重!”
“公珍重!”
襄公再三拜行,及出,继而不见。
孔墨及司徒博彦三人,处于侧殿,拾年间,其屋未大改,恍惚间,众人皆无言。
忽而,司徒博彦发声道:“夫子,历拾载,其愿可达?”
孔仲尼先默言,后缓道:“拾载矣,不知其本身何如?然吾于此,所愿皆已达,无憾,乘心。”
司徒博彦转墨翟:“巨子,历拾载,救民之途可得?”
墨翟笑曰:“得矣,知行合,守本心,大爱胜,作于壹,壹无攻。”
司徒博彦稽首,开口道:“如此,博彦无愧也。拾年共行,学于二师,再拜谢!”
孔仲尼扶起,开言:“博彦勿如此,同行拾载,三人之行,互为师也。”
司徒博彦开口言曰:“离别在即,二师有何遗吾?”
孔仲尼和墨翟相视,沉吟不语。
稍倾,孔仲尼言道:“君子六艺,温故知新。”
墨翟接道:“知行合一,侠以为大。”
司徒博彦拜谢,二贤未止。
孔仲尼开口言曰:“既如此,吾等且归?”
墨翟笑言:“归去!”
司徒博彦持流珠,默念真言,次第亮起,光出而罩二贤,随即人逝光消,举流珠近视,人影浮于其上,栩栩如生。
事毕,司徒博彦盘于地,呼黄老。
“痴儿,事已毕?”
“黄老,春秋事毕,吾意他处,愿留宋襄公独存于此,余者先归,何如?”
“痴儿,可,有以先归,及待时终,空间自毁,余者后反尔处。”
“如此多谢黄老,烦请携归。”
做法毕,司徒博彦逝,再睁眼,已反黄泉厢房榻前。
恍惚良久方醒,摊其册,至空白,凝神提笔而着,继而印流珠之影于当页。
及毕,呼黄老。
“黄老,小子请安。”
“痴儿,意欲何往?”
“公元前265年,赵之邯郸”
“痴儿珍重。”
作法毕,再现身,垂髫皂衣,年约八岁,迈步而出,已至邯郸。
入大北城,穿梭而行,酒肆商铺,绵延不绝,物及东西,琳琅满目,珠钗环佩,暗香盈盈,熙熙攘攘,美金布圜,高房大屋,鳞次栉比。
沿途打探,至马服君府,谓阍人曰,故人之后,有以求见。阍人见疑而拒,司徒博彦以内衣一角,噬指而书,复请以投,以事急请。阍人异而回报,半晌而归,管事随至,虽异复请,携至厅堂以待。
未几,堂内入得一人,年约六旬,身长不高,然壮硕异常,行疾如风,肤色古铜,长髯半白,未及坐而急发声:“小儿何人,所书何意?何人所遣,意图何为?”
司徒博彦静立,待其坐而趋前,拜言:“敢问家翁,可是马服君本人?”
来人复喝:“小子速言,吾自赵奢,尔所书沙丘贰字何意?”
司徒博彦再拜,开口言:“家翁勿急,小子急欲拜谒家翁,为门客所阻,迫而做惊人语,有扰家翁,万望恕罪”,不待赵奢开口,急道:“然吾欲言之事,于家翁,于赵国,干系甚大,盼家翁容吾细说。”话毕而深稽,不复平身。
赵奢怒而挥手,颜色烈而张口欲喝,忽止复静,顷刻不怒,开口缓言:“小子且言”。
司徒博彦:“家翁,或听闻秦宣太后之事乎?”
赵奢答道:“此事吾已知之,与沙丘何干?”
司徒博彦:“三十年前,沙丘之事,家翁应知;去岁秦宣太后之事,家翁亦知;今吾太后,近日或无异乎?”
赵奢怒喝:“小子,何来狗胆,如此狂吠,请勿复言。何人所遣,速速招来。”
司徒博彦:“家翁勿急,吾乃小子,手无缚鸡之力,无所碍也,家翁听言而后逐亦未迟。况吾只己身,无父母,无亲朋,不为他人所言,家翁大可放心。”
赵奢起而至堂前,呼管事而清左右,及返,坐而视司徒博彦,良久而言:“小子,今夕何岁?”
司徒博彦立于侧,言道:“劳家翁垂问,吾今八岁。”
赵奢半晌无言:“小子甚异,吾不欲尔言。今日即此,尔且去,吾当未见。”
司徒博彦笑言:“家翁勿虑,可曾记得苏秦张仪贰君?”
赵奢疑曰:“吾自知之,与尔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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