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闻“孟辙”言,谨回:“托陛下信赖,自当尽职。仁孝之举,自为通传。”
“孟辙”始曰:“今日请于将军,望不吝赐教。”见蒙恬静待,乃继曰:“昔日崔杼弑其君。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蒙恬笑应:“此乃何时何国之事,某乃军卒,未得其闻,请君详之。”
“孟辙”祝酒,言曰:“崔武子见棠姜而美之,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弑之。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蒙恬对曰:“始皇有令:‘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有敢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公乃博士官乎?”
“孟辙”愕然,笑曰:“将军甚矣,非《诗》《书》者。某齐地来,得闻将军祖齐,以为亲近,言语乡事,民俗传言,不得可信,将军勿虑。”
蒙恬转视公子扶苏,见其并无异议,乃复视"孟辙",言曰:“私德陨命,君不值焉;以下克上,臣不忠矣;秉笔直书,尽忠职守。”
“孟辙”乃复问曰:“庄公即薨,申蒯与亡,晏子得存,则何如?”
蒙恬迟滞,祝酒缓言:“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
“孟辙”共祝,应言:‘是及,及先王薨,不死不行,枕尸股哭,兴,叁踊而出。有言‘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如此,明仁义,持气节,具智慧,贤哉晏子。”。
蒙恬终曰:“如此,亦得有选。”
视蒙恬,“孟辙”续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蒙恬转视:“君为孟氏门人?”
“孟辙”亦不讳言,沉声而言:“确为孟氏,‘仁政’之孟。”
蒙恬不言,反视公子扶苏。公子扶苏颔首以应,并未开言。
蒙恬乃饮,不复再言。
叁日毕,公子扶苏请公乘阳庆、“孟辙”及司徒博彦见。待众至,请侍从出,竟已醒转,除以衰弱,无有大碍,丹丸得验。
见有效用,众人皆叹,复商定前日所议。待众人出,公子扶苏复见蒙恬,有以私议,以丹药赠之。蒙恬虽有异,然公子以所谓“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备备万一,以为将来。”。
又复叁日,果有使者至,只使单车,宣始皇诏,公子扶苏,上将廉颇,皆有诏意。“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余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所为,以不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
得闻诏令,贰人对视,皆为愕然,回思其事,竟有前瞻,预为筹谋,颇觉诡谲。接信大悲,公子扶苏,反于内室。
使者本为胡亥舍人,奉诏而来,意为结果,遂数趣之,蒙恬不得,入内催促,出而有言,公子扶苏,服毒而逝,请上使验,言时垂泪,语有哽咽。
使者即入,近前而观,公子扶苏,和衣而卧,面色安详,嘴角溢血,鼻息全无,心有疑虑,并不急走,欲以刃试。蒙恬言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况乎皇子乎?代请全尸,上使垂怜。”言辞之间,略有凛冽。因蒙恬掌军,使者不愿波折,犹疑踌躇,终不再试。
即除扶苏,蒙恬亦在赐死之列,乃复催之。蒙恬乃言:“恬尝书狱典文学,刑罚法令,略有通览,今以单车只使,直言杀臣,臣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见不可得,使者请王离,剥夺其权,迁拘阳周。蒙恬见王离,请葬扶苏,王离允之。亲见扶苏葬,使者乃安,回报胡亥,秦北边军,亦属胡亥。
当夜,公乘阳庆叁人,选扶苏舍人中身健力强者数人,掘而救人,复覆其墓,以掩耳目。因使者在侧,王离有虑,不敢厚葬而恶胡亥,遂以薄棺浅土,潦草应事,以为阿谀。如此施为,得存生机,亦便救者。及至夜深,已竟其事,缒城而出,潜以山林。
昔日公乘阳庆以采药之名,多有巡查,已为筹备,待得此时,出城而往,暂为居所,休养蛰伏。至已凌晨,公乘阳庆,施以针灸,救治扶苏,终得醒还,众人惊叹,皆为恍惚。尤以公子,复醒忆事,更为奇异,辅以食疗,叁日复旧。
再次相见,众人愈加亲善,言语之间,亦多坦诚。公子扶苏时年三旬,“孟辙”及公乘阳庆均已四旬,司徒博彦以十五岁告以公乘阳庆,亦未再更。
即已安定,复商未来。待至今日,无有可援者。
公子扶苏先言:“今已至此,小子之言,或算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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