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不敢在午夜过后独自开高速,每次后视镜里闪过模糊的光影,右手都会不受控制地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三年前那场暴雨夜的车祸,以及车祸后惊鸿一瞥的诡异身影,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死死钉在我记忆深处,拔不出来,也磨不掉。
那时候我刚换了份需要跑长途的工作,主要负责往邻省的经销商送汽车配件。公司给配的车是辆二手面包车,跑了快十万公里,空调时好时坏,仪表盘偶尔还会跳错数字,但胜在皮实,只要按时保养,基本不会在半路掉链子。为了赶在经销商开门前把货送到,我常常凌晨一两点就从市区出发,走绕城高速转省道,全程三百多公里,顺利的话四个小时就能到。
出事那天是农历七月十四,民间说的“鬼节”。出发前我妈特意打电话,让我别跑夜路,实在要去就等天亮,还说要给我烧点纸钱“打点”一下。我当时觉得她迷信,笑着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就往车库走。那天下着瓢泼大雨,雨点砸在车顶“砰砰”响,像有人用拳头在敲,车窗很快蒙上一层白雾,我开了雨刮器,调到最快档位,刮片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视线还是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前方十米内的路面。
凌晨两点半,我刚驶上绕城高速的跨江大桥。这座桥是三年前新建的,路灯还没完全装好,只有每隔五十米才有一盏亮着,昏黄的光透过雨幕洒下来,在路面上形成一个个断断续续的光斑。桥上没什么车,只有我的面包车孤零零地往前开,引擎声被雨声盖过,只剩下雨刮器单调的刮动声。我有点犯困,拧开一瓶冰镇可乐,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稍微提了点精神。
就在这时,车头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不是猫,也不是狗,那影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直立着走,像是个人,但又没有清晰的轮廓,更像是一团被雨水泡开的墨汁,贴在路面上移动。我下意识地踩了刹车,面包车猛地一顿,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长长的水痕,方向盘不受控制地往左边偏——左边是桥的护栏,右边是落差十几米的江水。
我死死攥着方向盘,试图把车掰回来,可车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依旧往护栏冲去。“砰”的一声巨响,车头狠狠撞在护栏上,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砸得我胸口发闷,眼前一黑。等我缓过神来,发现车头已经变形,前挡风玻璃裂成了蛛网状,雨丝从裂缝里渗进来,落在我脸上,冰凉刺骨。
我想拿手去推安全气囊,却发现右手被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动不了,只能勉强转动脖子,看一眼周围的情况。雨还在下,桥上依旧没有其他车辆,只有我的车停在护栏边,双闪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亮了起来,红色的光在雨幕中闪闪烁烁,像一双盯着我的眼睛。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报警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后视镜。后视镜已经被撞得歪了方向,只能看到车后方的一小片区域,但就是这一小片区域,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后视镜里,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就站在我的车后两米远的地方。
我以为是路过的司机,想喊救命,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我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的穿着很奇怪,黑衣服的人穿了件长袍,袍子的下摆拖在地上,被雨水打湿却没有贴在身上,反而像是飘在半空;白衣服的人也是一样的长袍,只是颜色是惨白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更诡异的是他们的脸,我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轮廓,像是被雾气笼罩着,唯一能分辨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的像是一根铁链,铁链垂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衣服的人手里拿的是一块白色的牌子,牌子上好像有字,但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他们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像是在等着什么。我心里发毛,想起我妈说的“鬼节”,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黑白无常勾魂”,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椎爬到后脑勺,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想把后视镜转过去,不想再看他们,可手被卡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后视镜里的两个身影。过了大概一分钟,白衣服的人突然动了,他抬起手里的牌子,朝着我的方向举了举。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我挣扎着想去拿手机,却发现手机屏幕是黑的,根本没有来电。可铃声还在响,而且越来越近,像是从车后传来的。我猛地回头,看向车后座——车后座堆满了配件箱,没有任何人,可铃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又回头看后视镜,那两个“人”不见了,车后空荡荡的,只有雨水在路面上流淌。
就在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的时候,车后座的铃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我浑身僵硬,不敢回头,只能死死盯着前挡风玻璃外的雨幕。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只手很凉,像是冰做的,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指的触感,却看不到那只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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