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工兵不要锐兵?!"
众人皆愕然。
武丁目光如鹰隼锐利:"要何物自去调,寡人授你专决!"
傅说星夜奔赴前线。
他的"草根工程军"没带一根矛,反而在谷道狭窄处深挖五条纵沟、前布三层倒刺木桩,再敷裹厚重草席掩成平地。
那支自恃凶悍的西羌骑兵冲进隘口,瞬间人马俱陷沟壑!
后面急行军未看清状况的队列推搡向前,如同滚饺子般跌扑进木刺阵!
哀嚎声中尸骸遍地!
而草席上埋伏的工兵跃起便撒石倒油点火,谷道霎时变成人间火瓮!
奔逃羌兵坠入后部深沟,扑杀如宰豚羊!
消息传来,殷都震动!
傅说回朝时未带敌军首级,却带回五百柄血迹斑斑的铲锄,陈列于王殿前。
"此战利刃非金矛铜剑!皆铲柄锄身!"
傅说声音洪亮如黄钟大吕,"工兵之器,善用胜天兵神甲!善政之基,胜金城汤池!"
一场惊世恶战以泥腿子的完胜落幕,那些血淋淋的破锄头,比任何青铜利器更有说服力。
朝堂死寂中,一个身影缓缓下拜,竟是当年百般刁难的西歧侯!
"太宰傅说——"
西歧侯苍老的声音响彻殿堂,"所建乃商朝万世之基!"
傅说站在群臣膜拜的中央,感受着玄鸟图腾礼服下皮肤滚烫。
他抬眼扫过大殿穹顶,那里每根梁枋、每片瓦当,哪处没有他丈量检视的手痕?
那些曾经刻薄鄙视的目光已被碾碎成新夯土层下的垫基石,坚实又悄无声息。
九年后,武丁病重之际召傅说至榻前,紧握其满是老茧的手。
"孤这一生最大战功——非破西羌、克鬼方,而是自泥坑中将你拔出!"
傅说俯首叩别恩王,以额触地良久不起。
待龙驭上宾的消息震动王城时,朝堂上下惶惑不安之际,傅说早已立于太庙丹陛之上。
他高举武丁遗诏,声音沉如磐石:"先王遗命——铸九鼎定九州疆域!各邦贡铜斤数——臣于此公示!"
那日,朝堂寂然无声。
无人敢问:为何鼎模图样和浇筑监工皆是傅太宰?
只有那九座青铜巨鼎在熔炉火光中初显狰狞轮廓,鼎腹底部用最精细的范线刻有工名——
每一座都隐现"傅"字古篆微痕。
铸鼎炉火熊熊燃烧的最后一夜,傅说独自立于工坊。
匠人们皆已退去,唯有铜汁在陶范中滋滋冷却如巨兽喘息。
突然,他朝着幽暗角落道:"现身吧。"
当年被罢黜流放的监工缓缓走出阴影,腰上那柄青铜削刀寒光如昔。
"这刀该锈了,"
傅说没回头,声音在炉火旁显得缥缈,"还是留着替新鼎削刻铭文吧?"
监工枯瘦的手剧烈颤抖,削刀"哐当"坠地!
他扑倒尘埃哽咽:"我……我罪孽深重!太宰为何早知却从不治罪?!"
傅说沉默良久,炉火在他黧黑脸上跳跃:"每个工匠都懂,泥坑太深了不易爬出来。"
他弯腰拾起那把冷硬的青铜刀,手指摩挲刃身上模糊的血锈,"做刀当知进退,做人更如此。"
他把刀轻轻按进浇铸成型的范土墩里,青铜汁液迅速吞噬寒刃,化作狰狞饕餮纹中一缕暗沉底色。
监工跪地匍匐而去,背影在火光中缩成黑点消失。
多年后某夏日暴雨倾盆,殷都各处民墙哗啦啦倒了几十片。
城内百姓却纷纷嬉笑涌向傅说主持修建的大庙阶前避雨,那里墙基水退后竟滴水未渗!
雨水冲刷过的夯土如铁板坚实!
孩童们在石阶上踩着水花嬉闹:
"这墙真硬啊!"
"那是傅说爷爷打的墙!"
"傅说爷爷是谁呀?"
"就是拿泥巴打天下的那个神仙工呗!"
历史滔滔淹没商朝烟尘,可后世匠人手札常载秘闻:凡重要工程开土,当夜必焚"傅版图"三张压基。
纸上画着某种神秘梯田状夯筑图示——
传说那是傅说自创的版筑阵法。
更玄的是今时工地笑话——
每每新人抱怨搬砖苦,老匠便拍其肩:"晓得商朝傅说没?人家从搬砖堆里爬出来,直接坐龙廷边金交椅啦!"
吓得新人猛一激灵,手里的砖便砌得分毫不差。
某软件公司会议室灯亮如昼。
青年程序员瞪着屏幕崩溃大喊:"这破代码墙脚一堆'沙土'!肯定撑不过下轮用户冲击!"
他猛敲键盘调出核心架构图,在加密模块上画个血红大圈:"赶紧补傅说式三重校验!谁偷工减料刻谁名!"
项目经理怔怔望他:"傅说……是谁开发的插件?"
年轻程序员挠头尴尬一笑:"呃……商朝一搞基……不,搞基础建设的大佬,特狠的那种!"
看来泥腿子宰相的倔强精魂,早已拌进混凝土,铸进光纤芯,成了人间打底夯基者永恒的精神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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