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看春秋大地上,诸侯们正热火朝天地展开着一场盛大的“霸总养成记”选拔赛。我们的男主角登场时已经六十一岁——两鬓斑白,满身的伤痕皆是流亡十九年间风沙刻下的印记。倘若换作如今,怕是连职场晋升通道都对他关闭了。可他只用了五年,就从流亡老王子一举夺得霸业桂冠,效率之高令人瞠目。
重耳启程流亡那年四十三岁,仿佛揣着一张注定在异国他乡过期的单程票。他踏上的绝非“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网红之旅,而是“周游列国只为保命”的求生之路。
在卫国境内,饥肠辘辘的重耳一行竟遭农夫拿土块糊弄嘲笑——“诸君饿极了?”野人嬉笑,“来口热乎土如何?”子犯差点拔剑,重耳反而强吞羞辱,那泥土腥气塞满口腔喉咙——他狠狠咽下,如同咽下这个残破世道施舍的羞辱。
曹共公的特长是“爱看奇人异事”。听闻重耳“骈胁”(肋骨似紧密相连的板子)的传闻,竟乘其沐浴时猛地闯入浴房。烛光下,湿漉漉的重耳狼狈无措,曹君带着大夫们饶有兴致地品评指点,仿佛在观摩一件稀罕展品——“啧啧,果然肋骨如板,老天爷捏人果真各有章法!”羞辱之水浸透骨髓。
最讽刺的“礼遇”发生在郑国。大夫叔詹看透这落魄公子非池中之物,苦谏郑文公:“重耳是天佑之人!”郑文公嗤之以鼻:“天佑之人何其多?列国里流窜的重耳公子还排不上号!”连城门都未向风尘仆仆的流亡队伍敞开。
唯有在齐桓公处,重耳体会到了一丝温热。桓公大手一挥:“年轻人多住几年,缺啥说啊!”齐桓公不光馈赠物资,竟慷慨将宗室公主嫁予了他。温柔富贵乡如同温床,让他沉溺多年不愿复醒。直到子犯与赵衰忍痛合伙灌醉主公,强行将其塞进马车飞驰远离,方才打断这场安逸梦乡。
十九年里,他穿越过蛮荒山野与冰冷城池。脚上厚茧堆叠如地图经纬,衣衫褴褛写满沧桑。当渡船驶过黄河,船夫玩笑:“公子这锅破罐破摔的家伙什,归国后别忘了扔了去啊!”重耳凝视船下奔涌的浊浪,十九年流离的尘埃与屈辱已沉淀成河床的磐石——他笑了:“此乃伴我尝尽辛酸悲欢的宝器,岂可轻易丢弃?”
岁月磨损皮相,未能磨灭那双眼中凝聚的星河璀璨。漫长的流亡路最终给予他的并非伤痕,而是一柄千锤百炼的王者之剑。渡船抵岸,黄河滚滚而去——六十一岁的重耳终于踏上了故乡滚烫的泥土,头顶是晋国崭新又古老的天穹。
当上董事长后的第一份危机快递由周王室火速送达:天子周襄王被亲弟弟王子带勾结戎狄势力赶出洛阳城,像只受惊兔子一路飞奔到了郑国泛地!这无异于公司董事会突遭股东政变,董事长抱着公章躲在打印店瑟瑟发抖——天子蒙尘啊!诸侯国纷纷探头观望却无人出手相助。晋文公的大夫们眼睛却亮了:“尊王!这旗号可比齐桓那会儿还响当当啊!”
“投资王室声望,股价必定暴涨!” 赵衰的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您若不出手,秦穆公可要抢先捡这便宜了!”
晋文公一捏拳头:“抄家伙!通知市场部……啊不,整顿三军!开拔勤王!”
黄河波澜翻涌,战甲寒光撕裂了河畔雾气。晋军兵分两路:左路军如雷霆疾驰,将盘踞温地的王子带亲兵团团围住;右路军坚若磐石扼守黄河北岸,挡住戎狄增援。当年在城濮演习用的“避实击虚”战术此刻显威,晋军先锋轻骑闪电突袭,温地叛军尚在睡梦中便被剁成肉馅。刀光血影间,“勤王”不只是道德制高点——它成为晋文公向天下昭告实力的锋利刀刃,刀锋所指之处,天下人仰首。硝烟散尽,王城重归天子御座脚下。晋文公稳稳接住周襄王感极涕零的目光:“您受惊了,快递虽迟但到。” 勤王之功的印章正“咔嚓”一声,盖在了天下霸业的封面上。
当楚国的乌云携着陈、蔡、郑、许的仆从军滚滚压向晋国边境时,楚成王那句戏谑早已化作沾血的战书——“晋公子呀,寡人当年喂你的小鹿肉干,味道犹存否?”兵威所指,宋国城门告急,如孤舟将倾于惊涛骇浪。
晋国朝堂上犹如点燃一锅沸粥。老臣们以“欠了人情就应偿还”的固执,誓要让大军后撤三舍。而年轻武将双眼喷火:“区区蛮夷也敢蹬鼻子上脸?剁了楚国佬!”声音震得大殿梁柱簌簌掉灰。
晋文公轻轻一扬手,喧哗顿止。他眸子里沉淀着十九年流亡时领悟的“不争之智”:“退!退出九十里,扎营城濮!”
楚帅子玉抚须长笑:“晋侯惧我也!”晋文公的智囊团却躲在大帐内飞速拨动沙盘筹算。夜半狂风席卷,楚军大营内人影幢幢。晋军将虎皮覆于战马之背,伪装猛兽潜行;战车拖着粗枝扬起蔽日黄沙,模拟千军突进——正是虚张声势的“草船借箭”升级版。战鼓声撕裂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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