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之夜,山风裹着清凉穿梭,二哥与阿梅在农家小院里摇着蒲扇、听着虫鸣、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而在几十里外的县城里的边缘,夜色则披上了一层黏腻的霓虹彩衣,空气里混杂着烧烤油烟、廉价香水与下水道隐约散发的酸馊气。
老马叼着半截没点着的烟,皱着眉头,在一排挂着暧昧粉紫灯牌的小巷深处来回逡巡。他身板宽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棉麻老头衫,裤衩拖鞋,脸上刻着风霜和些许不耐,与这声色犬马的氛围格格不入。心里憋着股火,又不得不来。
“操!这叫什么事儿啊!”他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
这事儿,还得从那个前女友阿芳说起。贤妻良母?那不过是她如今的伪装罢了!其骨子里依旧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风尘女侠,只不过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经营她现在的小家庭上。这不,她那亲弟弟,一个刚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最近为了一个姑娘神魂颠倒,要死要活的,在家绝食、闹腾、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看着就要钻进死胡同里去了。
阿芳心疼弟弟,更怕弟弟真的会出事。可怎么办呢?自己的老公就是个木讷老实的上班族,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让他带小舅子去散散心?顶多也就是去个公园。让老公带他去逛 KTV、去“开开眼界”?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旦传出去,“模范夫妻”的形象瞬间崩塌不说,娘家夫家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呢?思来想去,阿芳的“救火队员”,也只能是老马这个曾经的恋人、如今还保持着某种江湖联系的前任了。老马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历经了人情世故、深谙世事的老江湖啊!
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和人了如指掌。让她老公去?那不是开玩笑嘛!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电话犹如一把利剑,将老马从牌桌(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场子)上给硬生生地拽了出来:“老马!你他妈的马上给老娘过去!我弟弟那傻小子……唉!你是过来人,带他去‘见识见识’,好让他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别为了一个不靠谱的姑娘就寻死觅活的!”
电话里,阿芳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带着满满的焦虑和不容置疑,最后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叫你去的!你懂的!我现在可是贤妻良母!要是露馅了,那就全完了!对了,规矩你是知道的,远赌近……”
老马能拒绝吗?且不说看在阿芳的面子上,自己前天还帮阿芳“疏通管道”呢!阿芳话里话外那份“人设维护费”的人情债,他也只能咬着牙上了。
“就这儿了!”老马终于在一家灯光最为闪烁、隐约传出跑调歌声的霓虹招牌“夜来香”前站定。他深吸一口气,把没点的烟别在耳朵上,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包间不大,光线昏暗,彩色球灯旋转着,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光怪陆离。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得脑仁疼。角落里,坐着个脸色苍白、眼神茫然空洞的大男孩,正是阿芳的弟弟小宇。他面前摆着几瓶开了盖的啤酒,却一口没动,像个误入迷途的羔羊,在这里显得尤其扎眼。
老马推开包间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烟味和汗味混合的复杂气息。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穿着清凉的陪唱姑娘,正嬉笑着和一个看上去像是老马熟人的中年油腻男人说话。那男人看到老马,立刻咧嘴笑着招呼:“哟!老马!可算来了!人我给你招呼着呢,快坐快坐!”
老马冲他点点头,几步走到小宇身边,一屁股坐下,带起一阵风。小宇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气场强大的胖子
老马伸手,二话不说,一把搂过小宇略显单薄的肩膀,力道不容挣脱,凑近他耳边,音量盖过音乐的喧嚣,是那种混不吝的、过来人的腔调:“小子!瞅瞅你这点出息!为一个娘们儿?值吗?”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些在彩灯下浓妆艳抹、笑语盈盈的姑娘,“看见没?这花花世界!漂亮姑娘多得是!你那点失恋算个屁!哥哥今天带你长长见识,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不,‘天涯何处无……妹子’!”
说着,老马自己先抓起一瓶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气,然后把另一瓶硬塞进小宇手里:“喝!是爷们儿就别拧巴!喝完,哥哥教你点学校里学不到的!”他那双久经世故的眼睛扫过旁边几个姑娘,眼神里没有轻佻,只有一种阅尽风尘的淡漠和此刻“任务”在身的压力。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陪唱姑娘,宛如一只柔若无骨的猫咪,端着酒杯,娇躯一软,便如蛇一般扭动着身躯,意欲往老马身上凑去,娇嗔地笑道:“马哥,也教教我们呗?”
老马看似随意地接过酒杯,放在桌上,那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脸上挤出一丝应付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伺候好我这兄弟!他还是个雏儿呢!给他多开几瓶!”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着小宇的背,那力道犹如重锤一般,拍得小宇差点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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