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混合着求知欲与希望的火焰,灼热而纯粹,仿佛要将陈牧整个人都熔化进去。
第二天,镇长便领着三个年轻人找到了陈牧。
为首的青年叫梁聪,眼神灵动,双手干净修长,据说末世前是镇上唯一考上大学的,学的便是精密仪器。
另外两个则憨厚许多,一个叫石头,一个叫木头,都是镇里干惯了粗活的,手上布满老茧,看人的眼神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拘谨。
“先生,这是镇里最有天赋的几个后生,您看……”镇长搓着手,满脸期待。
陈牧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梁聪那双没有一丝油污的手上。
他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扔给三人一堆拆散的、锈迹斑斑的齿轮零件。
“把它拼回去。”
命令简单而直接。
梁聪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蹲下身,他的手指在那些废铜烂铁中飞速拣选、比对,如同外科医生在寻找最精准的血管。
不过十分钟,一个简易的传动结构就在他手中初具雏形。
而石头和木头则显得笨拙不堪,他们拿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齿轮,翻来覆去地比划了半天,也找不到正确的啮合角度,急得满头大汗。
接下来的半个月,这种差距愈发明显。
陈牧仿佛一个冷酷的考官,不断抛出各种损坏的机械装置——老旧的水泵、失灵的手摇发电机、卡壳的猎枪。
梁聪总能第一个领会陈牧的意图,甚至能举一反三,将陈牧演示过一次的拆装步骤完美复现,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而石头和木头,永远是那个拖后腿的角色,不是拧错了螺丝,就是装反了垫片,时常惹来梁聪不耐烦的催促。
陈牧看在眼里,却不置可否。
他把越来越多的核心部件交给梁聪处理,让石头和木头在一旁打下手,负责清理、搬运和打磨这些最基础的脏活累活。
很快,梁聪便不负众望。
他独立将一台报废的汽车发动机,改装成了一台小型风力发电机。
当那简陋的扇叶在风中转动,点亮一颗昏黄的灯泡时,整个小镇都为之沸腾。
赞誉声如潮水般将梁聪包围,他俨然成了镇上的新希望,是陈牧这位神秘导师最得意的门生。
然而,灾难总在人最志得意满时悄然而至。
一场罕见的沙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这片废土,昏黄的沙尘遮天蔽日,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风沙停歇,噩耗传来——位于镇外洼地的唯一一口深水泵,停转了。
那不仅仅是一台水泵,那是全镇数百口人的生命线!
陈牧带着三个徒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水泵房被沙土掩埋了半截,裸露在外的抽水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是叶轮轴被沙子卡死了,必须进到泵舱里更换!”经验丰富的梁聪立刻做出判断,他指着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狭窄检修口,脸上写满了自信,“我来!你们两个在外面递工具就行!”
“等等,里面太窄了,”石头瓮声瓮气地拦了一句,“我刚量了,你进去肩膀可能会卡住,而且工具没地方放。”
“让开!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梁聪一把推开他,语气中满是斥责,“等你们磨磨蹭蹭想出万全之策,镇上的人早就渴死了!时间就是生命!”
说罢,他不顾劝阻,抓起一把扳手就侧身钻进了黑暗狭窄的泵舱。
起初,里面还传来阵阵金属敲击声。
可不到五分钟,敲击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梁聪压抑着痛苦的闷哼。
“该死……卡住了!我的胳膊动不了了!”
石头和木头脸色一变,凑到舱口,只见梁聪的肩膀被死死地卡在舱壁之间,进退两难。
他情急之下带进去的工具散落一地,有几件甚至掉进了满是泥浆的泵体深处,彻底报废。
梁聪的脸色由自信的潮红变成了羞愤的惨白,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这个被全镇寄予厚望的天才,此刻却像个笑话一样,成了整个救援行动中最大的障碍。
“怎么办?怎么办?”木头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石头忽然开口:“用那个!”他指向水泵房顶上用来吊装马达的废弃滑轮组,“我去解绳子,木头,你去找根结实的木杠,我们把他拉出来!”
“可……可轴承还没换啊!”
“先救人!”石头低吼一声,展现出与他平日憨厚形象截然不同的果决。
他三两下爬上房顶,解下粗长的麻绳。
两人合力,用一根杠杆作为支点,小心翼翼地将动弹不得的梁聪从泵舱里“拔”了出来。
脱困的梁聪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而另一边,木头看着空荡荡的泵舱和掉进泥浆里的工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冲到工具箱旁,翻出了一个备用的、型号略小的轴承座。
“石头,你看,虽然这个轴承小了点,但我们把这个旧自行车内胎剪开,当成垫片缠在上面,再用铁丝绑死,也许能临时顶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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