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队长,你别急,也别不信。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敌特分子,尤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追求的是什么?
是高效,是隐蔽,是不留痕迹。
他们可能会撬锁,会用各种先进工具,但他们不会用这种带着浓厚行业烙印和生活气息的手法。”
何雨柱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特的信服力。
“这种‘码头扣’,是旧社会底层劳动人民为了讨生活,在长年累月的重复劳动里摸索出的智慧结晶。
它不精巧,甚至有点笨,但它实用、牢靠。
打这个结,需要的是肌肉记忆,是成千上万次的练习。一个养尊处优的特务,上哪学这个去?
就算学了,也绝对打不出照片上这么熟练、这么有‘烟火气’的样子。”
他抬眼看向郝平川,话锋一转:“郝队长,我能不能再问一句,现场勘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散落的粮食?”
郝平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很少。地面很干净,只有一些搬运过程中难免漏下的碎末。”
“这就对了!”何雨柱一拍手掌。
“几百斤粮食,还有票证,装袋、搬运,这么大的动静,现场却没留下什么痕-迹。
这说明他们干活利索,手脚麻利,而且爱惜粮食。
一粒米掉在地上都觉得心疼,这是穷苦出身的人才会有的习惯。敌特分子会管你这个?”
“他们要的是破坏,是制造恐慌,粮食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工具,糟蹋了也就糟蹋了。
可这伙人不一样,他们偷粮食,就像老农收割自家的庄稼一样小心翼翼。
这说明,他们偷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吃,为了活下去!”
一番话说完,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之前还满脸轻视的郝平川,此刻嘴巴半张,眼里的怒火变成了惊愕和茫然。
他是个粗人,但他不傻。
何雨柱的分析,就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之前所有的思维定式,将一个完全不同却又无比合理的可能性展现在他们面前。
郑朝阳的反应最快,他一把拿起那几张照片,凑到灯下仔细比对,嘴里喃喃自语:“没错……没错……这几个结的收尾方式,打结的方向,几乎一模一样,是同一个人的手笔,或者说,是师出同门的手笔……”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何雨柱,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里,此刻全是亮得吓人的光。
“柱子,你继续说!按你的推断,这伙人是什么来路?”
何雨柱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猜,这伙人的人数应该在三到五人之间。
都是青壮年,力气大,而且长期从事体力劳动。
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可能就在各个粮站、货运站、或者码头附近。”
“他们熟悉粮库的地形,知道粮食存放在哪里,甚至可能知道办公室里有票证。
这说明,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对粮库内部的情况非常了解。
不是以前在那干过,就是最近经常去踩点。”
李所长一直没有说话,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听到这里,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柱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侦查方向,从排查敌特关系,转向排查本市从事过相关体力劳动的重点人群?”
“对!”何雨柱斩钉截铁地回答。
“特别是那些最近没了工作,或者手头紧,又有前科的人。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到对被盗粮库周边环境熟悉的人。”
郝平川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何雨柱,又低头看了看照片上的绳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是个犟脾气,但也是个认理的人。
何雨柱说的这一切,环环相扣,逻辑严密,比他们之前那个“敌特”的猜测,听起来靠谱太多了。
他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空口白牙,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
郑朝阳在一旁笑了起来,拍了拍郝平川的肩膀:“老郝,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柱子,给他露一手!”
何雨柱笑了笑,也不推辞。
“李所,能不能找个麻袋和一根绳子来?”
“有!”李所长立刻对门口的小张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空麻袋和一卷粗麻绳就送了进来。
何雨柱把麻袋口捋顺,抓起麻绳,手臂一抖,一绕,一穿,一拉。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反八字扣”,就出现在麻袋口上。
“郝队长,你来试试。”何雨柱把麻袋递过去。
郝平川不信邪,抓过麻袋,扯着绳结的两头使劲拽。
那绳结就像焊死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他又学着何雨柱的样子,想把绳结解开,可捣鼓了半天,那绳结反而越缠越紧,成了个死疙瘩。
“这……”郝平川的额头上渗出了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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